楊宗謹帶著兩名八賢王府的親衛,來到了關押犯人的大監牢。
這次不帶李媗之和董秋荻,一方麵是因為監牢這種地方臟兮兮的不適合她們女人家來。另一方麵,楊宗謹也要狐假虎威一把。
到了監牢門口,守門的獄卒攔住去路。
楊宗謹道:“本大人乃是提點刑獄公事,到監牢例行查看,爾等怎敢阻攔。”
獄卒雖然後退一步,但是不肯讓路:“這裡是轉運使衙門的監牢,提點刑獄司無權過問。”
“哦?”楊宗謹瞥了眼身邊的王府親衛。
其中一個王府親衛挺身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名攔著楊宗謹獄卒的衣領,把他摁在牆上,喝道:“不知好歹的東西,瞎了你的狗眼!楊提刑是奉八賢王命令查看,怎敢阻攔。”
嚇得那名獄卒唯唯諾諾:“小……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如果大人一定要查看,容我通報轉運使大人。”
“狗東西,還敢拿轉運使嚇唬我們!”王府親衛抽出明晃晃的鋼刀,架在那獄卒的脖子上。
楊宗謹製止道:“阿睿,放開他。”
阿睿聽了,這才鬆開那名獄卒的衣領。
獄卒一臉委屈的看著楊宗謹,身上也被弄得衣冠不整。
楊宗謹冷笑一聲,直接往裡麵闖。
另一名獄卒想攔阻,但是看到自己同伴的下場,還是止住了腳步。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楊宗謹帶著王府親衛闖進監牢,隻能趕緊去向錢惟濟報告。
楊宗謹成功進得監獄,看到陰暗潮濕的監牢裡到處都是鐵柵欄。
他隨手抓住牢內一名獄卒逼問道:“潘中嶽的監牢在哪裡?”
那名獄卒嚇得魂飛魄散,顫抖的手指向最裡麵。
楊宗謹鬆開了那名獄卒的衣領,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很快聽到牢裡麵傳來女人的笑聲,以及潘中嶽的笑聲。
“牢裡竟然有女人!”阿睿吃驚的看向楊宗謹。
楊宗謹笑道:“如果沒有,反而有問題。”信步上前,來到潘中嶽的牢門前。
隻見不大的房間,各種陳設一應俱全。還有溫酒美人為伴,甚是愜意。
潘中嶽同樣看到楊宗謹,有恃無恐的讓自己的侍妾站到一邊。然後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楊宗謹麵前。隔著一道鐵窗,微笑著對峙。
楊宗謹笑道:“潘大人生活好愜意啊!”
“哼!怎能與楊大人相提並論!”潘中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不幸成為身為階下囚,家中妻妾憐我清苦,特來相陪。”
楊宗謹微微一笑:“看來潘大人這些日子過得都不錯,倒是讓我有幾分羨慕。”
潘中嶽道:“豈敢……豈敢……提刑大人府上正妻乃是宰相之女,侍妾也是江湖一流高手,潘某人可真是羨慕不過來喲。”
兩人相視一笑,各懷鬼胎。
楊宗謹冷笑道:“既然潘大人這麼愜意,那就給你換個更好的地方。”說著,退後一步。
兩名王府親衛直接破門而入,然後一左一右把潘中嶽像是拖豬一樣從裡麵給拖了出來。
牢裡立時響起潘中嶽的叫聲:“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朝廷命官。”還有他妻妾的驚叫聲,響徹整座監牢。
楊宗謹隨手抄起鞭子就是給潘中嶽身上幾下,罵道:“不知羞恥的東西,竟然在我麵前狺狺狂吠!殊不知廬州百姓無不恨不得生吃你肉,安敢在此造次。”
潘中嶽被震懾住,驚得麵色漲紅。
就這樣把他一直拖到監牢門口,不出意料的錢惟濟趕來救人。
錢惟濟氣急敗壞的叫道:“楊大人你不經過我轉運使衙門的同意,就從我牢裡把人帶走是何道理!”
楊宗謹冷冷的回道:“我朝太宗定下的規矩,提點刑獄司專管一路刑名,轉運使則隻負責一路政務。潘中嶽火燒糧倉罪大惡極,必須認真審問定罪。我將他帶回提點刑獄司,有什麼問題?”
錢惟濟道:“火燒糧倉之事,還不十分確定。那兩個告他縱火的人業已伏法,人證不在。隻單憑物證,恐難入罪。”
楊宗謹笑著從袖子裡拿出一疊供詞,隻在錢惟濟麵前晃了一眼就收回袖子裡。
錢惟濟想看沒看成。
“如果轉運使再阻擾辦案!我就上報八賢王和龐太師,請他們為我決斷。”楊宗謹威脅道。
錢惟濟看楊宗謹帶的是王府親衛,雖然隻有兩個人,卻已經足以代表八賢王對此事的態度。倘若自己再阻攔下去,隻怕真要鬨僵,那樣極為不利。但是任由楊宗謹帶走潘中嶽的話,又擔心潘中嶽泄露他的秘密,導致計劃功虧一簣。
他顯得猶猶豫豫,難以決斷。
楊宗謹不打算給他思考的空間,直言道:“錢大人,請給我一句痛快話!放還是不放!”手裡的鞭子握得緊緊的。
錢惟濟最終還是懼怕八賢王和龐太師,咬牙點頭。
楊宗謹謝過錢惟濟,帶著潘中嶽就離開此地。
潘中嶽沒想到自己被楊宗謹這樣帶走,嚇得一個勁兒的向錢惟濟喊救命,死活不肯跟王府親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