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那是古代存放無主屍體的地方。
氣氛一直陰森恐怖,平常都很少有人靠近那個地方。
楊宗謹沿著山道沒走多遠,就看到義莊,佇立在一大片森林的前麵,不少烏鴉繞空盤旋。
“好家夥,要不要弄得這麼恐怖。”楊宗謹隨口吐槽一句。
不料,被隨行的班頭聽見,認真的回答道:“本來義莊不在這裡,而是在月老廟的附近。隻因在那裡以前連續死過人,曾經還是豐樂班的班主。”
“等一等,月老廟曾經是義莊?”楊宗謹大吃一驚,“在那裡白身,你們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
班頭笑道:“曾經有位得道的法師在那裡看過,說是隻有修建一座神廟,日日供奉拜祭,就可以風平浪靜。當地百姓一合計最常拜的是月老廟,於是就修了此廟。”
楊宗謹打心底裡佩服這些人的腦洞,居然能實用主義到這個地步。難道他們不知道月老廟隻管姻緣,不管人間禍福?
“等一等,我似乎也犯了唯心主義錯誤!”楊宗謹拚命的搖了搖頭,然後邁步子前往義莊。
這裡雖然隻是暫時存放屍身,但是味道特彆的衝。
楊宗謹捂著鼻子,信步來到雷仝曾經躺過的床板細查。
突然,楊宗謹發現一個叫人震驚的問題:這塊木板上曾經躺過的是活人。
人體隻要活著就會出現血液循環,繼而像整台機器一樣高速運轉。不可避免出現流汗等自然行為,不是武功能夠控製的範圍。
楊宗謹用乾燥的手指在木板上輕輕地摩挲一下,發現稍微有點濕潤的感覺。更加印證剛才的想法,上麵的確躺的不是死人。
那麼問題來了,楊宗謹不僅親自把過脈,還檢查過雷仝的胸腔的確是存在淤血的情況。
“難道我在外麵守了一夜,竟然守的不是雷仝本人?”楊宗謹在心裡這樣想,忽然又想不明白另外一個問題,大費周章的躺在木板上裝死人圖什麼。
“楊提刑。”班頭叫了一聲。
楊宗謹回過神來,笑道:“沒事!我隻是在思考而已,感覺這裡太冷。”還用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包裹的更緊一些。
班頭笑道:“這是提刑心理作祟,其實這裡熱得很。”
“對呀。”楊宗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為什麼這裡竟這麼熱?”
班頭訕笑道:“不知為什麼這義莊搬到這裡之後,就感覺比以前熱。明明背靠森林,應該涼快才對。”
楊宗謹摸了摸下巴,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便起身來到義莊的院子,重新審視這個透露著陰森恐怖氣息的地方,忽然注意到義莊麵前沒有山勢阻擋。太陽能夠直接踏門入戶,照在義莊。
“原來是因為太陽的原因,但是為什麼義莊會用這種設計方式。”楊宗謹又想不通了,因為根據屍身的溫度把握,肯定是陰涼的地方腐化慢一點,而在發熱的地方快很多。
班頭湊了過來。
楊宗謹問起義莊修建布局的問題,問道:“這是誰的主意?”
“當地鎮長的主意。”班頭回道。
楊宗謹突然發現那個胖鎮長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或許另有乾坤。但是義莊的勘察還沒有結束,帶著班頭就著往義莊的後麵走去。
那裡是一大片墳場。
竟然到處立著無字墓碑,讓人不覺起疑。
這麼一個小鎮能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居然沒有家屬。
楊宗謹覺得不可思議,便往裡深入。走到一半,忽然感到後脊椎一陣涼。猛然回頭一看,竟然不見了班頭。
“班頭?你在哪裡!”楊宗謹環顧四周,竟然沒有人聲。
就在這時,楊宗謹感到後腦勺一痛,瞬間倒在了地上。
“夫君,快醒一醒!”
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鋪在楊宗謹的臉上。
聽到喚聲的楊宗謹,同時感到刺眼的陽光,睜開眼醒來。卻見李媗之和董秋荻都圍著他,還有家裡的奴仆們。
“班頭?”楊宗謹一聲高呼。
李媗之和董秋荻對視一眼,李媗之道:“夫君不用為他擔心,他早就回縣衙交差去了。”
楊宗謹心頭一寬,“哎喲”一聲叫喚,感到後腦勺陣陣疼痛。用手仔細摸,竟然是多大一個包。
“彆摸,已經請大夫包紮過。等一晚,明天就可以打開。”李媗之耐心道。
楊宗謹這才注意到自己頭被白布包了一圈,疼痛感漸漸的消失。
李媗之不解道:“夫君,你和班頭去義莊尋找線索。怎麼會和班頭走散,然後又受傷出現在大街上躺著。”
“我也不知道。”楊宗謹示意下人們的都下去,然後道:“我發現一件大事!雷仝根本沒有死,或者說是雷仝在運往義莊安放的過程中被人調了包。”
“調包?”李媗之和董秋荻異口同聲。
董秋荻雙掌一擊,反應過來:“當時我們並沒有關注運送過程,而隻在乎安放的情況。這可能是一大問題,需要仔細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