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台下聽戲的人都不見了,隻有王敬臣坐在那裡冷笑。
“啊!”楊宗謹被驚醒。
環顧左右,夕陽西下。
秋意濃就坐在床邊,看著楊宗謹。
“這……這是怎麼回事?”楊宗謹喘著氣,滿頭大汗。
秋意濃忙為楊宗謹擦汗,並道:“姑爺在這裡睡著了,難道不記得。”
楊宗謹回過神來,喘息道:“果然是自己不小心,做了個超級可怕的噩夢。”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想來姑爺是心裡緊張一些事情,所以做了一些光怪陸離的怪夢。”秋意濃端來熱水,請楊宗謹洗臉。
楊宗謹低下頭來,看著水盆裡的自己,眉頭皺起:“這……這是我嗎?”看著有些憔悴的自己,心裡還是有些恍惚。
秋意濃道:“這是姑爺啊?難道姑爺還在夢中。”
楊宗謹苦笑著搖了搖頭。
李媗之和董秋荻聞聲進來,看到楊宗謹在洗臉,就在旁邊站著。
等楊宗謹洗完,李媗之就道:“夫君好像有些憔悴,看來剛才的午休不僅沒讓你睡好,反而讓你比以前更加的憔悴。”
楊宗謹歎息道:“我做了個噩夢。”便把夢裡所見,全都說了出來。
董秋荻聽了,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是偵破的方向。不管他們從哪裡來總是要到汴梁城裡的茶樓租用場地,而以豐樂班的規模,絕對不是小場子。”
楊宗謹仔細一想,認為有道理:“正是呢!我竟然忘了這茬,咱們立刻去找。”
李媗之和董秋荻卻上前阻止,然後指了指外麵的天色。
楊宗謹不禁笑出了聲,完全忘了是傍晚。
隻好等到次日,再出發。
汴梁城雖大,但是真正大規模的茶樓並不多。這受限於金錢規模,再者是一個人在本地的勢力。
但是一圈找下來,卻沒有發現一家曾經接待過豐樂班。
三人又回到了原點。
來到家門口,楊宗謹看著對麵出入自由的書生,猛然想起一件事。
“咱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楊宗謹道。
“什麼事?”兩位夫人都很好奇。
楊宗謹指著對麵的高升聚,說道:“那不是也可以提供場地嗎?”
李媗之和董秋荻對視一眼,頓時覺得有道理。
三人再次拜訪高升聚的掌櫃的。
“蔡遜?”高升聚掌櫃仔細回想一遍,“好像是有這麼個人,但是……”
“但是,什麼?”楊宗謹問道。
“他並不是來排戲,身邊也沒帶什麼人。隻帶了一個女人,好像是叫什麼雨霖姑娘的人,常年用白紗蒙著麵。”
“然後呢?”
“然後?蔡遜和雨霖姑娘有次出去,然後一起回來了結了房錢就離開了。”
“你對他們有什麼印象?”
“印象啊!好像兩人長得還挺像,隻是講眼睛和身高。”
“你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那是因為王敬臣曾經找過他,一看到王敬臣我就想起來了。”
現在所有矛頭都指向王敬臣,剩下就是該如何處理的問題。
就在楊宗謹找到李諮商量此事的時候,王欽若竟然來了。
“下官楊宗謹(下官李諮),見過王相公。”
“都請起來吧。”
“不知王相公來下官的京兆尹府,有何公乾?”
“並不是有什麼公乾,而是為了一件私事。”
楊宗謹和李諮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都看到了驚訝。
李諮道:“不知是什麼私事?”
楊宗謹反應敏捷,等李諮說完,連忙道:“下官還有事要辦,就先告辭了。”
“慢著,這件事與你有關。”王欽若一句話,讓楊宗謹停下了腳步。
接著,就聽王欽若低聲道:“這件事說起來甚是慚愧,但是在大義麵前,我也顧不得許多。隻是請你們千萬彆說出去,家醜不可外揚。”
楊宗謹和李諮忙保證不說出去。
王欽若歎氣道:“說起來,那也是很久遠前的事情……”
從王欽若口中,楊宗謹知道一件現在聽起來嚇人,那個時候卻似乎不算比較嚇人的事情。那就是王敬臣居然有段時間迷戀蔡遜,到如癡如醉的地步。
當時王敬臣還沒有成為王欽若的女婿,在汴梁城偶然遇到了蔡遜。當時蔡遜是來汴梁見王欽若,而王敬臣正好在王欽若府上做客。
兩人一來二往就熟稔了,然後變成了無法不談的“好朋友”。再接著就是比較有意思的故事,王敬臣居然要求蔡遜就留在汴梁城,和做一對斷袖。
然而,蔡遜不同意。
兩人爭執不下,最後王敬臣還打了蔡遜一下,而後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