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楊宗謹變得疑神疑鬼,而是現實讓他有點害怕。畢竟楊宗謹是經曆過「死而複生」的詭異事,不得不謹慎應對。
李媗之對此持保守意見,她認為雨霖姑娘應該是死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薛宗元和朱橫等人的哭泣,應該不是假的。
董秋荻卻道:“我認為應該是沒死,因為可以看得出來薛宗元等人對雨霖姑娘非常的尊重,就算是假的也會為了掩護她而假哭。”
“不管她死還是沒死,對我來說不是當務之急。”楊宗謹握緊手裡的布條,“眼下最重要的是唐二春為什麼見王敬臣!”
李媗之和董秋荻都認為有道理。
且說王敬臣近些日子心情有些不好,總覺得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是衝著他來的。
尤其是在楊宗謹來過之後,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就在他惴惴不安的時候,下人來報:“刑部主事楊宗謹求見姑爺。”
王敬臣騰地站了起來,喃喃自語道:“他又來了!”隻得出門去迎接。
還沒到大門口,就看到楊宗謹笑吟吟的模樣。
“王大人。”
“楊主事。”
兩人寒暄一番,王敬臣邀請楊宗謹入內敘話。
楊宗謹走到院子裡,卻不往裡走。
王敬臣覺得奇怪,忙問原因:“楊主事是不是有事要在這裡對我說?”
這時,楊宗謹從袖子裡拿出一塊布條。
王敬臣看到布條的一刹那,麵色頓時大變。
“楊主事……”王敬臣想伸手去拿,卻被楊宗謹避開。
“王大人!”楊宗謹收起布條,“你應該很清楚這是朝廷給每位官員的時服,常用這種織錦。而每套時服都有存檔在案,也不可能借口說自己被偷吧!”
王敬臣神情慌亂,低著頭不敢看楊宗謹。
楊宗謹就在旁邊站著,等著聽王敬臣解釋。
片刻後,王敬臣泄氣道:“楊主事不必再逼問,我說就是了。”
“那我洗耳恭聽。”
“唐二春曾經看到過我和蔡遜來往密切,又看到打傷了蔡遜。於是曾經要挾過我一次,得到了一筆價值不菲的好處費。因我外派為官,消停了一段時間。隨著我的回來,他又起了貪心。隻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把我邀到人來人往的地方談。”
“你可以換一個地方談!”
“哎!他說,如果我不和他在那裡談,就把事情抖出去。我當時害怕了,也認為他是怕我私下裡把他滅口。”
“他和你說了什麼?”
“開口就是要錢唄,我當時答應了他。沒想到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楊宗謹聽到這裡,心裡滿是疑惑。
除了唐二春和王敬臣的交談,還有件自己忽略的事情。
在唐二春賣試題的時候,楊宗謹就派人盯著他。結果非但沒有傳回來消息,還在這期間發生了許多事。
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掩人耳目,隻有一種解釋。
彆了王敬臣,楊宗謹直接去找董秋荻。
此時的董秋荻在自家院子裡,用畫筆在畫著水墨山水畫。陽光之下,她在一筆一劃的認真勾勒著線條。
楊宗謹信步過來,問道:“那日負責監視唐二春的你的部下在哪裡?”
董秋荻停下了畫筆,反問道:“你是認為我的人有可能被人收買?”
楊宗謹怕她誤會,忙緩和語氣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一種可能的猜測罷了。”
“事實上我也有這樣的懷疑。”董秋荻歎氣道,“我派人追查過這兩個負責監視的部下,卻找不到人影。仿佛在人間蒸發,因此我到伏羲觀求助。”
“那麼情況如何?”
“至今沒有音訊。我想著總是要有個結果再告訴你,沒想到你直接問我。”
楊宗謹在董秋荻身邊的凳子上坐下,眉頭緊皺。
董秋荻看楊宗謹這樣,便問道:“夫君是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根據我的經驗,唐二春邀請王敬臣到那個巷子裡談判,這背後肯定得到高人指點。而指點他的人,早就想好了殺唐二春並嫁禍王敬臣。”楊宗謹分析道。
“有可能嗎?會不會是王敬臣為了卸責,故意說的那些話。畢竟事事都和他有牽扯,這也太巧了。”
秋意濃從外麵進來,恭敬的說道:“姑爺,京兆尹府來人。說是派往宋揚和張碩老家調查的衙役回來,請你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楊宗謹站起身來,旋即離開自己家。
楊宗謹到了京兆尹府,在後堂見到了派去宋揚和張碩老家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