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朱勝哲掩不住的失落。
族長是一個很能乾的人,絕對不會輕易開口提出這些無理的要求。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就是彆有用心。但不管是哪條,楊宗謹都不能冒險。
於是,楊宗謹決定轉移話題。
“我今天來拜望您,主要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詢問族長。”楊宗謹故意把說話的語氣壓得很低,營造出一種神秘的感覺。
“有什麼事需要老夫效力?”朱勝哲恢複了剛才的傲氣。
“恒通錢莊,族長有聽說過嗎?”
朱勝哲臉色瞬變,驚訝地自言自語:“恒通錢莊!”
楊宗謹點頭道:“正是。”
“沒……沒……”朱勝哲突然改口,“有聽說過。”
“請問這家錢莊是誰所開?”
“難道你不知道?恒通錢莊的背後是朱公遲的嶽父陳員外啊。”
“陳員外?”
“沒錯。陳員外就是恒通錢莊背後真正的老板,表麵上是一個姓馬的掌櫃。”
“真是讓人感到意外。”
“一點都不意外。朱公遲能夠起來,其實靠的是他嶽父。如果不是他嶽父,還不過是江寧朱氏的一個小痞子罷了。”
楊宗謹沉吟片刻,隻好暫時告辭。
彆了朱勝哲後,楊宗謹又前往見朱老九。
從他那裡得到的答案,和朱勝哲那裡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
更仔細的說一點,連對楊宗謹的態度都是幾乎雷同。
回到家,楊宗謹把今天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李媗之和董秋荻。
李媗之皺眉道:“怎麼會這樣?”
在她的心裡,兩個完全敵對的人都應該有不同的表現,尤其是楊宗謹幫了朱老九一把,而朱老九居然也是很不高興的態度。
楊宗謹道:“其實很好理解,說到底都是故意為之。”
董秋荻明白了:“他們都在演戲。隻是沒想到套路都一樣,而穿幫了。”
“沒錯。”
“他們為什麼要演戲?”
“因為賬本對他們來說,真的很重要。”
“這是什麼話?”
“有了這個賬本,他們就可以要挾劉公公和他們合作,進而取代朱公遲的位置,成為富甲一方的大商人。”
“如果劉公公不買賬呢?”
“那就是我的麻煩。他們會把賬本的內容告訴我,然後你們懂的。隻可惜賬本落到我的手裡,他們又選擇那種手段,隻為了能夠裝可憐騙取同情。”
“會嗎?”
“肯定會。”
不過,讓她們感到最驚訝的是恒通錢莊的背後,居然都一口咬死是陳員外,也就是朱公遲的嶽父。
但楊宗謹卻不敢完全聽信,這裡麵有個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陳員外其實是他們共同的威脅,因為陳員外的女兒是朱公遲的夫人,目前掌握著朱家鑰匙。
在共同的敵人麵前,他們選擇共同麵對。
這樣兩個為家族考慮的人,真的會殺害朱駿嗎?
一絲不祥之兆掠過楊宗謹的心頭,他冷靜下來,歎道:“兩位夫人,我總覺得整個事情都有些蹊蹺。”
“哪個地方蹊蹺?”李媗之問道。
“就是木盒。”楊宗謹道,“朱駿拿到木盒以後,為什麼不打開?就算是嘗試一下都沒有。不然木盒不會是原模原樣,而是多少有些痕跡。”
李媗之突然一個激靈:“你不會是認為這是對手故意為之吧。”
楊宗謹心頭一緊,叫道:“你彆說還真有這種可能!對手讓我們過早的對上一個不應該這麼早撞上的人,那就麻煩了。”
“過早的遇上?”李媗之猛然想起來,這個人不就是劉公公。
劉公公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深得皇帝的信任。
難道他會知道嗎?
在場三人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