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下起了小雨,這是一個月以來最大的一場雨了。細雨落在上,隻稍微打濕了地麵。卻給楊宗謹帶來了出行的不便,鞋子上很容易沾上泥土。
楊宗謹本來是打算去陳員外家,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雨給打斷了。他索性搬了把凳子在書房的窗前坐下,趴在窗台上,透過窗戶看外麵的雨,煙雨朦朧,彆有一絲韻味。
“夫君,在看什麼呢?”
“我在看雨啊,小雨下的不大不小挺有趣。”
“耽誤你辦案的時間,你還說下雨好。”
“我這是心態好,難道一直發愁這雨就不下啦?”
楊宗謹接過李媗之遞來的熱茶,抿了一口,茶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天變得更黑,大有黑雲壓城之勢。
楊宗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有一種胸悶的感覺。尤其是左眼皮一直在跳,也不知道預示著什麼不吉利的事情發生。
雖然他不迷信,卻不代表沒有觸動。
此時,董秋荻從外麵進來,急匆匆的說道:“大事不好。我方才在外院聽說,朱老九懸梁自儘了。”
“天啊!什麼時候的事情?”楊宗謹騰地站了起來。
董秋荻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到李迪也來了。
“賢婿,快隨我到朱老九家,朱老九被發現懸梁自儘了。”李迪似乎是因為剛才跑得太快,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楊宗謹也不含糊:“好。容小婿換身衣裳,就和嶽父同往。”轉身就進了裡間。
片刻後,換好衣服的楊宗謹跟著李迪撐著油傘,消失在風雨裡。
等他們走後,李媗之問道:“妹妹,你是怎麼在我父親之前就得到消息?”
董秋荻回道:“小妹和令尊是同時得到消息,令尊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夫君,小妹就先到了。”
“父親猶豫?”李媗之細品這句話,嚼著不是滋味兒。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令尊猶豫要不要告訴夫君。”董秋荻也想不明白。
“算了,不多想。”李媗之搖了搖頭,又向董秋荻道:“這件事就彆告訴夫君,以免引起他們之間的無端猜想。”
董秋荻點頭答應。
楊宗謹隨著李迪來到朱老九的府邸,黑壓壓的天上閃電霹靂,天下一片慘淡。
朱老九的家人們都麵容哀戚。
再來到朱老九上吊自殺的房間,卻見朱老九脖子上套這個繩子,掛在房梁上,已經沒有了鼻息。而在朱老九的腳下是椅子,將椅子扶起正好可以踩上去掛橫梁。放下來檢查傷口,沒有交叉的痕跡,應該是自殺而亡。
房間的書案上有一封遺書,上麵寫明自己是自殺,原因是劉公公派人騷擾他,要他大出血。對比字跡,似乎是出自朱老九的手筆。
“看來的確是自殺,真的是太意外。”李迪武斷的得出結論。
楊宗謹看了嶽父一眼,委婉地道:“好像還不行。得仔細詢問知情人,才有可能說這些話。”
李迪一怔,扭臉看向站在門口的朱老九夫人:“老夫人,請問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你家老爺去世?”
朱老夫人回道:“就是今天早上,老身來書房喊老爺出來吃飯。沒想到就看到我家老爺去世了。”說完,失聲痛哭。
李迪忙安慰她。
而楊宗謹則是在朱老九去世的書房裡仔細看了又看,發現書房有點與眾不同。
一般人的書房裡放滿了書,不管是裝也好,還是真的也好。
但朱老九的書房卻全是古董玩意兒,更離譜的是全是貨真價實的贗品。
仿製的特彆好,也是很用心。
楊宗謹問道:“朱老夫人,請問朱老爺生前是不是很喜歡收集珍奇古玩?”
“是的,我家老爺特彆愛收這些古玩。”朱老夫人回答的很乾脆。
“那麼……朱老爺知不知道自己買的都是贗品?”
“這……”
“請老夫人如實回答。”
“是知道的。我家老爺一直都告訴我們,他家裡的古玩都是假的。”
“哦。”
李迪催促楊宗謹快些離開。
楊宗謹又在書房裡轉了一圈,這才願意離開。
路上,這對翁婿打著傘,在雨天裡走路回家。
天上雷鳴陣陣,就是不見下雨。
轟轟轟……轟轟轟……
李迪在這時問道:“你方才為什麼專門問起古董?”
楊宗謹道:“朱老九的愛好有點奇怪,專愛收集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