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員外卻道:“這不怪楊宗謹,完全是劉金玉這個沒用的東西,跳出來搶攻。如果不是因為他發現了蛛絲馬跡,就不會惹出後麵的事情。”
“朱老九一死,三保又落在楊宗謹的手中。我們的人進去想要帶走,反而暴露了身份。”朱夫人想到這裡,不禁反問道:“楊宗謹怎麼知道我們的人是六扇門的?”
陳員外提起此事,一臉懊悔:“太專業了。楊宗謹見識過六扇門的大牢,知道六扇門的十大酷刑。恒通錢莊的地牢設計,跟京城六扇門如出一轍,不發現才有鬼。說到底是我們太心急了,辦事欠考慮。”
朱夫人輕輕一歎,也後悔不迭。
陳員外吩咐道:“這裡不宜久留,你還是早點回去朱府。我猜楊宗謹已經懷疑到我頭上,繼而會懷疑你和蕊兒。你們必須維持表麵的不和,彆讓楊宗謹看出破綻。”
“父親又該如何?楊宗謹盯上你,他可是一個一點蛛絲馬跡都能看出破綻的人。”
“無妨。我就在這裡吸引火力,你要想方設法通過追查朱老九的人,追到那幅畫的下落。”
“是。”
朱夫人起身,向陳員外福身行禮,退出前廳。
她離開了陳員外府。
而在陳員外府邸的附近,楊宗謹正躲在大樹下窺視。
楊宗謹躲在樹後麵目送朱夫人乘轎子遠去,心道:“她來的剛剛好,又在陳府待了這麼久才離開。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正要跟上去。
卻感到肩上被人一拍,回頭看時,隻見陳員外笑吟吟的站在那裡。
見楊宗謹看向他,陳員外笑道:“老夫從來不知道先生對老夫的女兒有意思,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話,老夫願意做先生的老丈人。”
楊宗謹尷尬的笑道:“員外誤會了。在下隻是在附近走一走,剛好到這裡,怕朱夫人誤會,這才躲在樹後麵。”
“是嗎?”陳員外一臉不信。
“正是。如果沒什麼事,在下告辭。”楊宗謹說完,灰溜溜地走了。
陳員外瞧楊宗謹的眼神十分冰冷,簡直是冷芒寒烈。
楊宗謹自然也知道,不自覺的加快腳步。把陳員外遠遠的甩在腦後,心裡才稍微踏實。
“喂!”有人又從楊宗謹身後輕拍他的肩膀。
“誰!”楊宗謹身軀一顫,回頭一看,見是董秋荻,心裡這才真的踏實下來。
董秋荻見他臉色十分難看,忙問道:“你這是怎麼啦?是遇到危險嗎?”
“比遇到危險還嚴重。”楊宗謹急忙拉著董秋荻胳膊往前走,邊走邊道:“我剛才監視彆人,被人逮了個正著。”
董秋荻忙問道:“你監視誰啊?”
楊宗謹道:“當然是陳員外的女兒朱夫人。”
“朱夫人?”董秋荻叫了一聲,發覺自己的聲音太大,又急忙低聲問道:“朱夫人什麼時候到了陳員外府上?”
“如果是在陳員外府上遇到,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是我正在逼問陳員外,關鍵時刻她來了。”
“他們父女是提前商量好?”
“沒錯。不然不會這樣的湊巧。我借口有事出來,然後在門口附近等著,沒想到朱夫人待了一會兒就出來,急匆匆的坐轎子走了。然後,我被逮住了。”
“你剛開始還懷疑陳員外的身份,這下不用問了吧。”
“或許吧。但是沒有真憑實據,我們隻能存疑。”
兩人說著話,一路走得很快。一會兒就到了江寧府衙,楊宗謹徑直到書房裡,並請人泡一壺茶,喝著壓壓驚。
李媗之聽說他們回來,從後院來到書房。見楊宗謹氣喘籲籲,便問道:“夫君你這是怎麼啦?”
楊宗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到李迪進來了。
他趕緊起身相迎。
李迪道:“三保的傷勢得到穩定,為了保險起見,必須想辦法保護好。”
楊宗謹不解道:“蕭笑武功冠絕南武林,沒有誰比他更合適。嶽父不必擔心,隻管交給蕭笑就好。”
李迪仍然不放心:“蕭笑到底是江湖中人,又愛喝酒,就怕他會耽誤事情。公主又經常纏著他講故事,萬一有危險逼近,很容易傷到公主。那對於我們來說,可是百死莫贖啊。”
“嶽父打算怎麼做?”楊宗謹猜出李迪有自己的想法,就問道。
“我已經去信給歐陽春,請他來保護三保。”
“什麼!北俠歐陽春。”
“是的。”
“這……這不合適吧。”
“事關重大,我也就顧不得合不合適。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靠近三保。”
“我也不行嗎?”
“沒錯。”
李媗之和董秋荻對視一眼,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