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楊宗謹和蕭笑同時笑了起來。
都知道蕭笑師弟花雲天的背後是太後,也就是所謂的“後黨”。
楊宗謹笑完,無可奈何的說道:“就算是助我,也不是真的為了查案。隻是為了阻止帝黨的人得到那幅圖,甚至是想自己得到。”
蕭笑問道:“什麼圖?”
楊宗謹覺得還是不讓蕭笑知道太多,以免對他不利。但為了不讓蕭笑覺得自己是被當做外人,便道:“如果你想在知道後睡不著覺,我就可以告訴你。”
“彆!”蕭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寧願一點都不知道,那樣活得更好。”
楊宗謹輕歎一聲,繼續望著河麵發呆。
蕭笑又問道:“你怎麼都不問我為什麼待在這裡?”
楊宗謹苦笑道:“這還用問?肯定是歐陽春來了。他一到,你就自然無用。就是這麼現實,又讓人無奈。”
蕭笑灌了一口酒,問道:“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他們以為不讓我見三保,我就無法知道內情。”楊宗謹自信的笑道,“我才不管那些七七八八,一定要查到底。”
蕭笑拍著巴掌叫好。
等到自己心情有所好轉,楊宗謹站起身來,邀蕭笑一道離開了河邊。走路前往一處楊宗謹早就想再去一次,但沒去成的地方。
那就是朱公遲被燒的彆院。
到了那裡,滿目都是殘垣斷壁。甚至有地方已經長出雜草,再過一些年就會成為一片荒地和山林融為一體,從此分辨不出。
蕭笑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朱公遲的死因雖然知道,但是殺害他的人卻不知道。”
楊宗謹道:“我到這裡來不是為了查案,而是為了憑吊。”拿出自己在路過的市集隨手買的紙錢和蠟燭,分彆點燃。
望著火苗,楊宗謹不禁一陣發呆。
蕭笑更加不解:“你和他素不相識,為什麼要憑吊他?”
“正因為素不相識,我的這份憑吊才有點味道。如果太熟悉的話,或許就沒有此時的心境。”
“這話這麼說?”
“你能想象得到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兩個女人,都有可能是出賣你的人。甚至可以這樣說,從一開始就沒有感情。隻是相互的利用,直到死的那一刻。”
“你是說朱夫人和蕊夫人?”
“她們雖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問題,但是情況已經很明顯。就算沒有真憑實據,簡單的推斷就可以知道。”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陪我去一個地方。”
兩人離開這個廢墟,紙錢已經燒儘,隻有蠟燭還在迎風飄揚。
他們來的地方,是朱公遲的侍童住的地方。
侍童因為身上有關於朱公遲的案子,所以暫時不能離開。
被楊宗謹安排在一家藥鋪裡幫傭,這個藥鋪還是蕭笑介紹的。
侍童見到楊宗謹的刹那,有些吃驚,接著冷靜下來。
他請他們入座,然後就要給他們倒茶。
“不用。”楊宗謹道,“你站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侍童規規矩矩的坐在楊宗謹的對麵,屏氣凝神。
楊宗謹問道:“我其實一直沒有問你一件事,或許你不願意回答。但是這件事避無可避,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先生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你家主人和他夫人關係如何?”
“這……先生真的想知道?這很重要嗎?”
“沒錯。”
“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主人和夫人是什麼關係,隻覺得透露著古怪。就算是主人和蕊夫人在一起,也是如此。”
“哦?這話怎麼講。”
“嗯……事情是這樣的。主人和主母雖然是夫妻,卻從一開始就分開住。隻有在外人麵前才裝出夫妻和睦的樣子,更彆提是和蕊夫人。”
“和蕊夫人關係更差嗎?”
“不錯。有一次我還遇到主人被蕊夫人扇了一耳光,而主人卻不敢吭聲。回來的時候隻是讓我給他弄點藥,不許我聲張。”
楊宗謹聽到這些,心裡有數了。
看著侍童惴惴不安的樣子,楊宗謹問道:“你打不打算離開這裡?”
侍童眼中不由自主的閃爍著光亮,最後卻暗淡下來:“謝先生一番好意。我想我是離開不了,除非是這個案子結束。”
楊宗謹眉頭一皺,扭頭看向門外,隻見一個藥童從眼前走過。
這下子,楊宗謹完全明白了。
現在的局麵真是膠著,帝黨和後黨在各方麵暗中角力,深深的影響了案情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