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奎道:“時運不濟而已,相信楊公子來年一定能夠金榜題名,扶搖直上。”
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薛奎這樣說話,李柬之都快驚掉了下巴。
楊宗謹也聽過薛奎的威名,心裡也在犯嘀咕:“一個勁兒的給我戴高帽,這老小子該不會是想讓我接手某個案子吧。”
不用他多想,薛奎握著楊宗謹的手來到已去世的女子跟前,十分痛心道:“這已經是第三起‘自殺’的案子,同樣都是妙齡女子,死法和手裡的東西都一模一樣。”
楊宗謹心裡一顫,沒想到問題這麼嚴重。
“楊公子你相信她們是自殺嗎?”薛奎問道。
“這……”楊宗謹不了解其他人的情況,不敢冒然下結論。
“不相信?”
“在下對於其他兩位死者並不了解,不敢冒然說話。但事出必有因,如果一次、兩次或許還能解釋為‘自殺’,但是三次乃至更多恐怕就不能這樣認為。”
“所以急需找出真相,讓死者得到安息,讓生者得到安寧。”
楊宗謹一怔,聽薛奎這話的意思是想讓他負責這個案子。
李媗之反應最快,忙上前道:“府尹大人,我夫婦本來隨父親知河南府,隻是聽說兄長升遷,這才來汴梁賀喜。隻待幾天就走,恐怕愛莫能助。”
薛奎聽了,看向李柬之。
李柬之是本案的直接負責人,如果查不出來凶手或者是說凶案一直發生,那就意味著李柬之的麻煩就來了。
薛奎挽留楊宗謹,其實就是在幫李柬之。
現在就看李柬之如何處理。
李柬之短暫思索後,開口挽留道:“事關重大,容不得我們推三阻四。妹……妹夫你就留下來協助我,徹查此案。”
楊宗謹吃了一驚,沒想到李柬之居然“服軟”,下意識的看向李媗之。
李媗之本來就想著讓楊宗謹協助兄長李柬之破案,剛才隻是礙於兄長的顏麵這才出口阻擾,既然兄長沒有意見,她自然樂於促成,便向楊宗謹點了點頭。
楊宗謹抖擻了精神,向薛奎抱拳道:“為還死者一個公道,在下願效犬馬之勞。”
“好!”薛奎捋須大笑。
他其實是聽到楊宗謹來了,專程趕過來的。楊宗謹接連破了幾樁大案,在能力方麵肯定沒有問題,剩下的隻有李柬之對楊宗謹的成見。
而這件事隻需要薛奎親自出馬,就能辦得到。
李柬之縱然心裡千百個不樂意,也隻能按下不表,沉聲道:“妹……妹夫既然答應協助我,就不要回去了。隨我到府衙,看一眼其他兩位死者及相關卷宗。”
“是,大舅哥。”楊宗謹爽快的答應了。
李媗之不適合去那種地方,便叮囑道:“一切小心,不要逞強。”
楊宗謹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便跟著李柬之前往開封府衙。
而李媗之則在丫鬟秋意濃陪同下回家,自然不細說。
且說楊宗謹到了開封府,又隨著李柬之來到了放卷宗的檔案室。
從李柬之手中接過一份用袋子裝著的檔案,楊宗謹問道:“不是三起嗎?怎麼隻有一份檔案?”
“本來就隻有兩起,何來三起之說。”李柬之淡淡的回道,“這裡是上一起命案的卷宗,這一起命案還沒有卷宗。”
“剛才……”
“如果府尹不把問題說嚴重點,你怎麼會上鉤呢!”
“什麼!”
楊宗謹萬沒想到執法嚴明的薛奎,素有“薛出油”美名的大人物,撒起謊來也是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李柬之看到楊宗謹吃癟的神情,心裡偷著樂,但是臉上還是很嚴肅的說道:“雖然隻有兩起,但是同樣都是人命,我們必須要謹慎且嚴肅的對待。”
楊宗謹無從反駁,隻能認同的點了點頭。
打開卷宗,楊宗謹隻看字跡就知道是李柬之親筆書寫,字寫的非常好看。再仔細閱讀案卷的內容,心裡逐漸勾起輪廓。不自覺的看向那道黃紙畫成的符咒,完全看不出這道符咒到底有什麼威力,居然讓死者緊緊的握在手裡。
“難道這世間真有勾魂的法力?”楊宗謹摩挲著手裡的黃紙符咒,心裡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