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哎喲……”
杜子騰趴在床上,不斷慘叫著。
自從他屁股被打了二十大板,店也沒心思開了,把夥計放了假,趴在床上叫痛。
黑夜裡,楊宗謹帶著提刑司衙役拎著燈籠,來到了酒樓門口。
“開門!開門!”衙役狠狠地敲了敲門。
杜子騰聽到了敲門聲,隻得從床上爬起來,忍著痛一步一步挪到樓下,用力的搬開門板給開了門。
“敲敲敲!誰大半夜撐得慌!”杜子騰滿肚子怨氣,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然而,沒想到來人竟是楊宗謹,嚇得杜子騰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大……大人……”杜子騰說話都帶有顫音。
楊宗謹進了屋,左右看了眼:“你店裡的夥計呢?”
“我……不對,小人都給他們放了假。你看小人這受傷的樣子,再被他們在耳邊鼓噪就更慘了。”杜子騰苦笑道。
楊宗謹見他一臉苦相,卻毫無同情,冷笑道:“你還敢不敢再那樣做?”
杜子騰結巴道:“小人……小人……絕對不敢。”
“你大可不必驚慌,我此來是另有事情找你。”楊宗謹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問杜子騰道:“你看外麵的天色和李百歲遇害當晚是否一樣。”
杜子騰往外麵瞅了一眼,黑夜如墨,天上繁星點綴其間,確實和那一晚一樣。
楊宗謹點了點頭,叫了聲:“開始吧。”說完,轉過身來。
杜子騰完全瞧不明白,看向外麵,卻見黑夜裡有一名衙役從眼前經過。頓時覺得莫名其妙,卻想不明白。
此時,楊宗謹問道:“你看清那名衙役的麵容沒?”
杜子騰卻搖了搖頭。
楊宗謹眉頭一皺,問道:“據你所說,今晚和那一晚幾乎是一樣的,你卻看不清楚來人模樣。”
杜子騰稍微想了一下,說道:“那晚上雖然是打烊,但是燈都是亮著的。”
“哦。來人!”楊宗謹讓衙役把酒樓裡的油燈都點亮了。
轉眼間,屋裡明亮起來。
楊宗謹又問道:“你昨晚上是站在哪裡?”
杜子騰憑著記憶,挪到了那天晚上站的位置,然後看著楊宗謹。
“開始。”楊宗謹又吩咐了一聲。
杜子騰看著酒樓外麵,一個身材嬌俏的女子緩步走過。雖然看不清楚容貌,單憑身材就讓人忍不住伸長脖子看下去。
“看清楚了嗎?”楊宗謹瞅見杜子騰那個樣子,一臉不屑。
聽到楊宗謹喚他,杜子騰不敢不回頭:“看清楚了,是一個漂亮的姑娘。”
“大膽!”淩寵喝道,“這是楊提刑家的三夫人,豈是你能胡說八道。”
杜子騰忙不迭的打躬作揖,直呼自己不敢,心裡卻在想,都說楊宗謹豔福不淺,果然是真的。
楊宗謹並沒有追究此事,隻問道:“這麼說,你像上次那樣認清楚來人?”
“那是看清楚了,要不,我不是冤枉好人了嗎!”杜子騰陪笑道。
“不對!那天你分明跟我說是先關了門,然後聽到了腳步聲,再去開門才發現李大夫人。”楊宗謹板著臉說道。
杜子騰想了又想,訕笑道:“對對對,大人說的是對的,小人記性真是遠不及大人半分。”
楊宗謹不理會他的拍馬屁,隻吩咐杜子騰上回那樣,重複一遍!
他吩咐完,便命淩寵在屋裡陪著杜子騰。他自己則是去了酒樓外麵,徑直去見了朱茜。
朱茜雖然武功奇高,但是輕功不行。走路和平常女子一樣,無論身高和體重都與段文慧像極了。因此前來協助楊宗謹,做一個小實驗。
且說朱茜見楊宗謹出來,柔聲問道:“夫君,可以了嗎?”
“你按照我前麵跟你說的,再來一遍。”楊宗謹柔聲吩咐道。
朱茜點了點頭。
她走到酒樓一側的儘頭,然後像平常那樣往前走,從酒樓的門前走了過去。
楊宗謹扭頭看向門口,酒樓的門緊閉著。
按理說,酒樓掌櫃應該是十分用心的聽著,但是沒有出來。
難道是沒聽清楚?
楊宗謹向朱茜打了個手勢,請朱茜再走一遍。
朱茜點了點頭,又像剛才那樣走了回去,然後走了回來,到楊宗謹身邊。
酒樓的門,卻是緊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