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毫無線索,想這麼多也沒用,再說我看謝斌和蔣忠對我很不對付,恐怕有些事情,他們也沒告訴我們。”楊宗謹伸了一個懶腰。
“這不大可能吧,謝斌和蔣忠都主持刑獄多年,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李媗之不讚同道。
“打住!打住!”楊宗謹連忙擺手,“你可是沒看到他們看我的眼神,那叫一個嫉妒恨。”
“就算如此,你也該團結他們。”李媗之很認真的說道,“你可是主持此案,如果不能團結下屬,那可是你的失職。”
楊宗謹仔細一想,是這麼個道理,認同的點了點頭。
正午,提刑司正堂。
楊宗謹與謝斌、蔣忠、詹俊分職務高低入座。楊宗謹雖然隻是刑部主事,因為身負皇命,又是本案負責人,所以坐在上位。謝斌作為京畿路提點刑獄公事,坐在楊宗謹的右側,與他平起平坐。蔣忠坐上首位,詹俊坐下首。
“今天讓大家來,主要是安排一下任務。”楊宗謹故作嚴肅的說道。
他們坐在那裡都沉默不語,隻等他繼續說下去。
楊宗謹高聲道:“當下共有五起命案,根據各方跡象判斷,暫時列為兩種案件,同時偵辦。一個是連續殺人案,一個是瓷器店老板和柳捕頭被殺案。你們有意見嗎?”
他們都搖了搖頭,謝斌問道:“請問如何分組?”
楊宗謹笑道:“我和詹俊一組,調查瓷器店老板和柳捕頭被殺案;謝大人和蔣大人分一組,調查連續殺人案。另……為了讓謝大人和蔣大人不止於為小事不開心,我特地奏請朝廷,惠國公主將會隨你們一起辦案。”
話音一落,眾人大吃一驚。尤其是謝斌,沒想到楊宗謹會給蔣忠機會。
而一直都無精打采靠在椅背上的蔣忠,此時也坐了起來,眼睛裡閃出彆樣的光彩。
這時,趙福霖身著盛裝從外麵進來。
眾人立刻起身,跪拜相迎。
“不必行此虛禮。”趙福霖很自然的坐在主位,威嚴的目視眾人。
楊宗謹抱拳道:“公主,臣等已經安排好了各項工作。如有不妥之處,還請公主示下。”
趙福霖點頭道:“很好,本宮沒有意見。希望你和詹俊能儘早找到凶手,不要再讓無辜者受害!”
她說這番話的神態和語氣都有著十足挑釁的味道,仿佛就像是在下戰書。
其實趙福霖內心深處早就想和楊宗謹競爭一把,這次機會再好不過。所以表現的很有挑釁的味道,目的是激起楊宗謹的鬥誌。
蔣忠忍不住跳了出來,說道:“這樣分組最好不過,我也很期待楊主事能早日找到殺害柳捕頭和瓷器店老板的凶手。”
“那我們就一起努力吧!”楊宗謹知道蔣忠的心思,笑了笑道。
“我們走!”趙福霖騰地站起身來,離開了正堂。
謝斌和蔣忠也跟在她的後麵走了出去。
然而,沒等一刻鐘,趙福霖就從外麵回來了。身後去沒有跟著他們。
看她這個架勢,楊宗謹便向詹俊道:“你先出去,在門口等我一會兒。”
“好的。”詹俊知趣的離開。
他剛走,趙福霖就道:“你是玩什麼花樣?前麵還讓我待在宮裡,這會兒又讓我出來幫你查案。”
“我哪敢在你麵前玩花樣。”楊宗謹道出了自己的苦衷,“一來確實是案件的複雜程度超出我們的想象,需要我們分頭行事。二來謝斌和蔣忠根本不服我,如果跟他們一起辦案,那還不天天給我抬杠,哪有心思做事!”
“這話倒是有理,但不是你的本意。”趙福霖仿佛看穿楊宗謹一般。
“額……”楊宗謹知道隱瞞不了,隻好直言道:“關於此案他們絕對有隱瞞,你必須去查清楚,有任何線索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趙福霖終於明白了:“好,咱們後會有期。”說罷,她走出了正堂。
麵對著空蕩蕩的正堂,楊宗謹收起笑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通過姑姑楊太妃,他已經知道趙福霖在宮裡根本待不住。一門心思想要出來,好幾次差點成功。
有鑒於此,楊宗謹重新布置了任務。凶手既然用柳捕頭把他引出來,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必然準備了一個精心的陷阱等著他。雖然他一點都不怕,但是不想讓趙福霖牽涉其中。
與其讓趙福霖突然闖進來造成困擾,不如讓她跟著謝斌和蔣忠查案。
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感慨過後,楊宗謹和詹俊重新回到了婁子村。
白天的婁子村少了夜晚的詭異,卻多了一分蒼涼。
雖然這裡的房屋已經破敗不堪,但是卻依舊可以從巨大的石牆和殘留下的擺設,看出昔日的繁華。
楊宗謹撫摸著石牆,緩步遊走在這片廢墟中,心事重重。
詹俊一言不發跟在他的身後,緊鄒著眉頭,露出憂慮的神情。
“我想去他們挖礦的地方看看。”楊宗謹扶著一堵牆,緩緩說道。
詹俊知道他一定會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