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媗之在逼退黑衣人後,便安頓好了賈延良夫婦。
待一切安穩,李媗之一行人卻再次找到了賈延良。
賈延良略微吃驚:“諸位,昨日剛見過麵,今日為什麼突然到訪?”
“昨天夜裡,我們觀察一夜,發現蒙麵黑衣人並沒有來找你們。本想繼續釣魚,但是時間緊迫不得不直接詢問賈主事。”李媗之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你們什麼意思?”賈延良心虛的避開李媗之的目光。
“什麼意思?”趙福霖上前一步,“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賈延良一怔,低下了頭,說道:“豈敢,我知道的都說了。”
李媗之和趙福霖對視一眼,都知道賈延良沒有說實話。
一旁的蔣忠冷聲道:“賈主事,現在不但你兒子離奇死亡,你自己的生命也遇到了危險。如果你再不和我們合作,恐怕還有更多的人會受害。”神情嚴肅,聲色俱厲。
賈延良心裡一個咯噔,知道有些事情恐怕無法再隱瞞。
不過那件事已經過了那麼久,難道會是因為……
自己也不敢肯定,但思前想後,除了那件事有可能,賈延良自認為這一輩子再沒乾過一件虧心事。
李媗之看賈延良正在動搖,便趁熱打鐵:“賈主事,你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也可以不為你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夫人考慮。也該為令公子想一想,他死的不明不白,難道你就不想早日找出凶手,以慰令公子在天之靈。”
想到兒子的慘死,賈延良終於下了決心:“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跟那件事有關,二十年以前,我在工部任職。當時朝廷有一項大工程,修繕一座規模頗大的寺廟。我當時是監工,負責整個工程。”
然而仔細回憶當時的情形,賈延良卻滿臉通紅。
李媗之看在眼裡,一下子明白這裡麵有故事。
隻聽賈延良繼續道:“有工人在修繕的時候無意中弄塌了一堵牆,而在牆裡居然有一卷用金箔刻印的經書。雖然我看不懂上麵的文字和圖案,但我可以肯定這經書絕對值錢。一時貪心作祟,便把這本經書偷偷收為己有。”
“現在那本經書在哪裡?”蔣忠連忙追問道。
“我偷出來沒多久,就賣給一個大商人。”賈延良臉色更紅了。
“那……你還記得那個大商人叫什麼嗎?長什麼樣子!”蔣忠又問。
“時間太久,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他自稱雲公子,我估計他用的是假名,因為和我見麵都是經常用帷帽遮住麵部,根本看不清長相。”賈延良歎了口氣。
李媗之在一旁見蔣忠似乎對這本經書很感興趣,心裡不免有些疑惑,在她看來,關於那間寺廟,才是重點所在。剛才居然搶她問話的機會,著實可疑。
見蔣忠不開口,李媗之趕緊插話問道:“那座寺廟你還記得在哪裡嗎?”
“記得!不過真的是因為這件事嗎?我兒子難道是寺廟的和尚殺的?”賈延良情緒有些激動,一種深深的自責開始在心中蔓延。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自家的獨苗不明不白的死了,賈延良這個當父親的很難說不傷心難過。
但是有些事情卻耽擱不得,李媗之也隻好狠下心腸說道:“賈主事,你先不要這麼激動,很多事情還有待調查,現在我們需要你立刻帶我們去那座寺廟。”
汴梁城外,大山腳下,坐落著一座規模宏大的廟宇。隱約傳出悠揚的鐘聲,神聖而肅穆。通往寺廟的路上,善男信女絡繹不絕。人人手拿佛香,虔誠的行走著。
李媗之、趙福霖、謝斌、蔣忠都身穿百姓常服,隨著眾多的善男信女踏入這個外表毫不起眼的巨大寺廟,可走到裡麵,才發現內外有彆。寺廟內金碧輝煌,氣勢雄偉,許多虔誠的信徒跪拜在高大威嚴貼著金箔的佛祖下麵。
神像的一側還有幾十個光頭和尚,仿佛不知疲憊的念著繁複難懂的經文,伴隨著盤旋在廟裡嫋嫋香火,給人以極大地心靈震撼。
四人為了方便調查,也“入鄉隨俗”的點燃了手中的佛香,在高聳的佛像麵前拜了又拜,然後插在佛像前麵的巨大香爐裡。
接下來,他們在寺廟裡逛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發現,這座寺廟和其它寺廟大同小異。四人對視一眼,開始故意表現出焦慮的神情。
這時,有個身著灰色僧袍的年輕和尚緩步向他們走了過來。
“阿米豆腐,施主下午好。”和尚道。
李媗之等人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先後回了句:“阿彌陀佛,小師傅下午好。”
弄得和尚一陣尷尬,不過他很快適應了:“小僧看幾位神色慌張,不知有什麼事可以為幾位施主效勞。”
“小師傅,我們夫婦想在貴寺借宿一宿,不知可不可以?”謝斌問道。
和尚麵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