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春華臉色一片慘白,翻身下馬,查看被撞者的傷勢。
然而,當她跑到被撞者身邊的時候,卻發現地上隻有一件灰色的僧袍,根本沒看到人影。
剛才明明看到一個人被撞上,難道是自己眼花?
賽春華回頭看自己的馬,發現馬蹄在地上摩擦,明顯是撞上什麼引起的,但一件衣服絕不可能有這樣的力量。
四周寂靜萬分,除了“呼呼”的風聲,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
賽春華心中不由自主的恐懼起來。
自從她上次寺廟之行後,她總覺得在她的身後,或者說在她的周圍,在暗處,有一雙眼睛盯著她。
她反複的告誡自己,這不過是某種心理障礙,或者是自我強迫式的心理暗示。可是這種感覺不但沒有慢慢減退,反而越來越強烈,直到現在這一刻,她仿佛能感覺到那雙在暗處的眼睛就在自己的背後。
賽春華感覺身體變得有些僵硬,額頭也冒出一滴滴冷汗。好在她出身很好,雖然有些緊張,但還不至於亂了方寸。
她深呼吸一口,慢慢調整自己的情緒,然後從腰間取下馬鞭,飛快的轉身。
可是背後什麼都沒有……就連剛剛在地上的衣服也不見了蹤影。
賽春華隻覺得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什麼人在這裡裝神弄鬼?”賽春華右手緊握馬鞭,環顧四周。
風吹著官道兩旁的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這個時候,突然在她右側的樹林裡,傳來“嘎吱”一聲,像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出來,什麼人?”賽春華盯著發出聲音的方向。
片刻過去,沒有任何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她咬了咬牙,走進了路旁的樹林之中。
茂密的樹林裡,光線昏暗,透著詭異的氣氛。
賽春華踏著緩慢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在樹林中搜索。
突然,她發現前麵樹枝上掛著一小塊灰色的布條,布條的質地顏色都和剛才路上的那件長袍一模一樣。
而且每隔一段距離,又會在另一棵樹上發現同樣的布條。
賽春華有些猶豫,這些布條顯然是有人故意留下的,似乎想把她引到什麼地方。該不該順著這些布條,繼續走下去呢?
且說謝斌在等蔣忠向趙福霖彙報完,便詢問起賽春華在楊府的情況。
趙福霖道:“她情況還算穩定,但是……她似乎有心事,不肯對我們明言。”
謝斌略微吃驚,便抱拳道:“請恕微臣告退,去看望一下她。”
趙福霖點頭答應。
謝斌來到賽春華的屋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卻發現屋裡沒人。推開門,卻見窗戶是敞開的。
“春華!”謝斌大吃一驚,想起公主剛才的話,大驚失色。
出來時,卻不見公主和蔣忠的身影。也來不及找她們,而是直奔出門。
謝斌騎上自己的快馬,飛奔出了汴梁城。往清涼寺的方向追了過去,希望能趕上賽春華。
半路上,他發現了賽春華的馬,可是她的人卻不在馬上,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賽春華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突發的事情,才棄馬離開。
謝斌仔細的對現場進行觀察,沒有打鬥的痕跡,沒有血跡,賽春華的腳印也非常的清晰。
“天啦,她進了樹林。”謝斌的目光停留在公路旁的樹林上,他終於找到賽春華離開的方向。
已經沒有時間再考慮,他毫不猶豫的沿著賽春華的足跡,快步追進了樹林。
楊府裡,趙福霖和蔣忠還在說著清涼寺的事。
忽然,就見楊宗謹等人闖了進來。
趙福霖見到失蹤的楊宗謹突然出現,大喜道:“宗謹大哥,你回來了。”
楊宗謹來不及行禮,隻粗略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賽春華在嗎?”
“在……在屋裡。”趙福霖一頭霧水。
“快帶我去。”楊宗謹請求道。
趙福霖在前帶路,楊宗謹一行人緊隨其後。
然而,賽春華的房子裡空無一人,窗戶還敞開著。
楊宗謹走到窗戶前,看了下窗戶後麵的腳印,仔細一看是兩個大的,兩個小的。
“這屋子,還有誰來過?”楊宗謹問道。
“謝斌來看過。”趙福霖道。
“他們都從屋裡出來,居然不走正門,而是窗戶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楊宗謹大吃一驚。
趙福霖、李媗之等人都大吃一驚,心裡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賽春華是不是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