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和趙福霖辭彆了言氏回到南陽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天色漸黑。
兩人也有些疲倦。
但,蔣忠迫不及待地想要見楊宗謹。
料想他是有了不小的發現,楊宗謹隻好頂著疲憊的身軀,接見了他。
剛一見麵,蔣忠就急急的說道:“數日前,開封府傳來公函,原來那個沐傾言真的是假冒的。鄰居發現了沐傾言諸多疑點,隻是當時他們並不曾放在心上,直到我們派人調查。”
這早在楊宗謹意料之中,並沒有表現的過於驚訝,隻是說“知道了”,僅此而已。
蔣忠也看出楊宗謹的疲憊,但事關重大,還是繼續道:“現如今,剔骨凶手下落不明,斬魔劍在他手中跟著下落不明。佛骨舍利在法眼宗的手裡,隻剩下陰陽鏡。”
“你是想要問我,怎樣才能找到陰陽鏡?”楊宗謹反問道。
蔣忠點了點頭。
楊宗謹道:“此事的確不容易,不過我倒是有辦法辦到。隻是暫時不便明說,請蔣推官體諒一二。”
蔣忠聽到楊宗謹有辦法,喜道:“能夠有辦法,我還說什麼呢。我們隻等楊主事的好消息。”
楊宗謹微笑的點頭。
離開楊宗謹,蔣忠又想去看望惠國公主。可是走到門口,又想到公主長途勞頓,猶豫了一下,就轉身離開,明天再來。
這一幕,被散心的賽春華無意中看在眼裡,滿滿的嫉妒之火在心頭燃燒起來。
賽春華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宿舍,她呆呆的躺到床上,渾身上下仿佛有著說不出的難受,心裡更是百般糾結。
儘管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自己,不能再繼續陷在這段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感情中,要麵對現實,放下不切實際的幻想,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來。
可是感情這東西就是這麼匪夷所思,理智往往並不起作用,隻要你是人,無論你是誰,也無法擺脫它的魔力。
來的時候她無聲無息,可是一旦來了,便洶湧萬分,勢不可擋。
而現在的她,躺在床上,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趙福霖被殺死的畫麵和場景,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思維去不斷設想這種可能。這種想法連她自己都感到恐懼,但是卻又為她帶來莫名的竊喜和興奮。
一個近乎瘋狂的想法在賽春華內心深處漸漸浮現,隻要趙福霖死了,蔣忠就會是屬於她的。
次日一早,休息夠了的趙福霖,在正堂召見楊宗謹、蔣忠和賽春華。
蔣忠把昨晚告訴楊宗謹的事,彙報給趙福霖聽。
趙福霖聽罷,有所保留的說道:“此事與本宮有關係。那個抓走本宮的人,和本宮多少有些淵源。他手中剛好有你們口中的‘陰陽鏡’,我們找到他就找到了陰陽鏡。”
蔣忠隨聲附和:“這樣再好不過。請問公主殿下,那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趙福霖搖了搖頭道:“本宮現在也不知道,需要耐心尋找。”
蔣忠見機會難得,主動請纓:“如果公主願意,微臣願意隨公主前往尋找。”
賽春華緊握這拳頭,指甲似乎都要掐入肉裡。
“不用了,那人似乎不希望看到太多人,人多了去,恐怕他不會露麵。”趙福霖並沒有注意到賽春華的變化,輕聲說道。
蔣忠見公主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而一旁的楊宗謹雖然知道她說得是實情,不過他始終不太放心讓她一個人去。
楊宗謹始終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但他並不是懷疑邱君的身份,因為如果邱君要傷害趙福霖,趙福霖早就沒命了。
他擔心的是法眼宗在利用他們。
前車之鑒啊,法眼宗首先脅迫他找到了佛骨舍利,然後又利用他們找到斬魔劍,不過剔骨凶手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們的布局。
現在,如果邱君真的是看護陰陽鏡的人,法眼宗恐怕會利用趙福霖去拿陰陽鏡,隻是不知道他們究竟又布下了什麼陷阱。
“楊主事,你有什麼看法?”看楊宗謹沒有反應,趙福霖主動問道,“你剛才一直沒說話,似乎是在想什麼。”
楊宗謹便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並勸道:“我覺得還是我陪你去吧,以免出現任何的不測。”
趙福霖搖頭道:“他的性格你是知道的,還是不去的為好。”
楊宗謹歎了口氣。
賽春華暗暗露出了竊喜的神色。
當日,趙福霖便起程前往邱君曾經關押他的地方。
不過,當她再次來到那裡的時候,這裡早已人去樓空,房間裡依舊還是自己當時離開的時候的樣子,被邱君打爛的瓶子甚至都還散亂的堆放在地麵。
由此看來,邱君並沒有再回來過。
“他會去哪裡呢?”趙福霖心裡疑惑。
她最終打算仔細搜查一下這裡,或許在這裡能找到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