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水流太急,而且似乎深不見底。”詹俊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水漬。
“哎,何止深不見底。我曾經用一根很長的竹棍當做測量工具,都沒有碰到底。這還隻是水的厚度,更彆提後麵的情況。”邱君感歎道。
詹俊聽到這裡,氣餒的蹲在地上。
他的妻子還在法眼宗手裡作為人質,他心裡能不著急。但是大家都和他目的一樣,隻能獨自生悶氣。
“也不是沒有辦法,托付我保護陰陽鏡的人,曾經告訴我一個拿神器的方法。”邱君走到瀑布前,望著瀑布一臉鬱悶。
“什麼方法?”楊宗謹問道。
“李白有一首詩: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邱君神情變得有些憂傷,“他想為我解釋的時候,卻再也無法開口了。”
這是一首很普通的詩,寫的是廬山瀑布。
眾人想不出這首詩和眼前瀑布,到底有什麼聯係。
正當所有人都感到束手無策的時候,楊宗謹突然開口:“也許陰陽鏡根本不在瀑布裡麵,而在瀑布的外麵。”
李媗之不解:“你這話裡是什麼意思?”
“這首詩的重點在後麵,飛流直下三千尺!”楊宗謹指著瀑布,“你們粗略估計一下三千尺的下麵在哪裡?”
邱君恍然大悟:“對呀!陰陽鏡未必在瀑布裡麵,也可以在腳下。”
“讓我來一探究竟。”楊宗謹縱身一躍,撲通一聲鑽進水裡。
片刻後,楊宗謹從水裡鑽了出來,手裡多了一麵銅鏡。
然而,銅鏡像是蒙上了一層塵垢,絲毫沒有顯示出和其他銅鏡一樣的奇異。
“你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李媗之看著銅鏡,有點想不明白。
楊宗謹從水裡遊上了岸,說道:“所謂‘陰陽鏡’本就是如此。這首詩的後半段,疑是銀河落九天。重點在於‘銀河’二字,請問銀河在什麼時候出現!”
李媗之脫口而出:“晚上。”
“這就好,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邱君著急道。
眾人來的目的是救人,既然目的達到,自然是快回去為好。
他們原路返回,同樣是一路急行。
但是走沒多久,實在是太過疲勞,李媗之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楊宗謹趕緊把她扶起來,但是在靠近的一刹那,發現自己的大夫人有問題。但是沒有直接質疑,而是不動聲色的把她扶起來,讓她靠著一塊岩石坐了下來。
詹俊提議道:“這樣趕也不是辦法,我們休息一下吧。”
“也好。我們休息一會兒,免得人沒救活,自己先掛了。”楊宗謹立刻讚同。
“對不起,都怪我……”李媗之試著站起來,但卻力不從心。
“彆傻了,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反正陰陽鏡已經拿到了,明天這個時候應該就能趕回去。”楊宗謹安慰她,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閉上眼睛,他也希望抓緊時間休息,儘快恢複體力。
詹俊也在他們對麵坐了下來,喝了口隨身帶著的烈酒,暖了暖身子,就靠著樹小睡起來。而邱君則是去找些食物,給大家夥充饑。
李媗之卻沒有真的睡,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她就睜開了眼睛。
她緩緩的把手伸入口袋,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拔掉了塞瓶子的塞子。瓷瓶裡飄出淡淡的青煙,不過這股青煙很快在空氣中消散,無色無味,無影無蹤。
這時一隻鬆鼠竟然從樹上掉了下來,摔死在岩石上。
“夫君?”李媗之輕輕地推了推身邊的楊宗謹,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昏死一般。
“詹俊!”她接著又踢了踢麵前的詹俊,同樣和楊宗謹一樣,沒有回應。
李媗之雖然早就知道這東西會讓他們熟睡,但是沒想到見效會這麼快。
但她還是不放心,探了探楊宗謹的鼻孔,又伏在他身上聽了聽他的心跳,一切都很正常,她才舒了口氣。
她動作利索的拿走楊宗謹懷裡的銅鏡,然後從自己兜裡取出一模一樣的銅鏡,重新放到楊宗謹的懷裡。然後撿起撿起死了的鬆鼠,把它和手上的瓷瓶都一起扔下了山穀。
做完這一切,“李媗之”仔細檢查了一下周圍,確保沒有留下任何值得懷疑的東西後,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又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與這同時,蔣忠也回到了汴梁。他實在是放心不下魏娜的事情,希望回汴梁調查清楚這件事。
還有一個說不出口的原因,他本來是開封府的推官,無權管轄南陽。以前有趙福霖在可以沒問題,現在趙福霖受了傷,憑他是對付不了當地的官員。
他找了個借口回到汴梁,隨他一道回來的還有賽春華。
不過,賽春華並沒有和他一起去追查魏娜的生死,而是去找她的舅父謝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