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娜不是一個人來的,和她隨行的是一個叫唐程的家丁。
湊巧的是,唐程隨他主子魏寒來了。
回到汴梁後,蔣忠直接詢問唐程。
“你和魏娜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哪裡?”
“上次衙門來,我已經說過。是在汴梁的西市街。”
“然後呢?”
“我和她在那裡閒逛,小姐說好一個時辰後在街尾彙合,但是她卻沒有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一點細節都沒說。”
“屬下隻有這些啊。”
蔣忠這時候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狠狠的推在牆角。
唐程嚇得雙眼圓睜。
“這關係到一個女孩的性命,如果你不和我好好配合,我一定會對你不客氣!”蔣忠很不客氣的說道。
“我知道的都說了。”唐程有些害怕。
“我需要更多詳細的細節,你給我從看到她隨你出門開始說起,必須清清楚楚,要是漏掉一個我都饒不了你!”蔣忠勒住他的脖子,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是……好……好的……”唐程從喉嚨裡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
蔣忠這才放開了他。
唐程被蔣忠教訓了一頓後,不敢再敷衍了事,他老老實實的按照蔣忠的要求,把自己從護送魏娜出門的第一眼開始說起,做過的、看到的甚至聽到的每一件事都一點一滴的講給他聽。
不過即使這樣,他說話的時候還是常被蔣忠打斷,要他補充得更詳細。
蔣忠並不是有意為難唐程,魏娜的失蹤絕非偶然,而能夠利用自己的身份騙取她信任的人,極有可能是自己身邊的人。所以任何有助於找出這個人的蛛絲馬跡他都不能放過。
“跟著……我看時間已晚,就去尋找小姐……”唐程反複講了大概三個時辰,越講越困倦,這些實在都是些極其瑣碎的事情。
“你去尋找她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蔣忠忽然在這裡打斷問道。
“這個……沒太注意……不過……”唐程被他這麼一問,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始認真的回憶。
蔣忠安靜的等待著,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莽撞的催促他。
果然,過了一會兒,唐程說道:“不過……這事好像也和小姐沒啥關係。”
“你不要管有沒有關係,隻說你經曆過的每一件事情。”蔣忠看他說話像滴漏,真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
“嗯……我在尋找的時候,覺得是被人撞了一下。”
“什麼人?”
“一個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華貴,似乎很有地位的人。”
“到底是什麼模樣?你還能記得出來嗎?”
“不過是大街上撞到一個人而已,這種事天天都有可能發生,沒那個必要吧……”
“我說有必要就有必要!”
蔣忠把桌子一拍。
嚇得唐程一個激靈。
他不敢再說什麼,隻得用自己本來就有限的記憶,努力回憶。
轉眼到半夜,蔣忠這才和唐程一起離開開封府。
外麵寒風瑟瑟,天空中連一點星光也看不到,街上更是漆黑一片。
“我送你回家。”蔣忠說完,走在前麵。
唐程再怎麼不情願,也隻好跟在後麵。
黑暗中,兩人一前一後走著。
忽然……
“那……那是什麼?”唐程的聲調都變了味。
看不清的物體,正朝他們一寸一寸的移動。
“有什麼好怕的,如果有什麼不對勁,有我在呢!”蔣忠心裡也沒底。
那東西已經移到距他們兩米左右的位置,他們已經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蟲,一群古怪的蟲。他們猶如一朵烏雲般飄了過來。
他們隻覺得頭皮發麻,腳發軟。
“快……快跑!”蔣忠大叫。
“我我我……我腳動不了了……”唐程邁不動步子。
蔣忠起初還鄙視他,看他不動一下,心裡存著自己逃生的想法。
然而,自己轉過身來。
卻邁不動步子。
更可怕的是身體也漸漸開始變得遲鈍。
“這些蟲有毒……”蔣忠用手拚命拍打不斷爬上來的蟲。
但,於事無補。
他們期望有人來援助。
但是還來不及等到救援,就完全被毒蟲覆蓋。
他們倒在了地上。
在漆黑一片的小巷裡,毒蟲來如風去無蹤,不過片刻的時間,就全都消散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個時候,原本倒下的唐程竟然仿佛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他露出一個陰森的冷笑,抱起暈倒的蔣忠,沿著小巷邊一條窄窄的路,從容不迫的離開。
把蔣忠放在小屋裡的木床上,然後從兜裡拿出瓷瓶子,拔掉上麵的瓶塞,在蔣忠鼻子前晃了晃。
蔣忠悠然的醒來,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地方。
而在他的麵前,是“唐程”臉上露出的邪惡笑容。
“你醒啦。”
說完,唐程轉身走到木床對麵的凳子上坐下。
蔣忠掙紮著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大約是毒蟲的毒性還在。
蔣忠恍然大悟:“你是剔骨殺手!”
“不錯。”唐程坦率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