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媗之拿過來,立刻喂給趙福霖。
片刻,趙福霖蘇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看著周圍的人。
“可以和我走了嗎?”曾寧寧冷靜的問道。
“可以!”楊宗謹道。
六扇門卻不讓。
李媗之看向趙福霖,眼神中充滿了懇求。
趙福霖雖然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還是下令放人。
就這樣,楊宗謹跟著曾寧寧以及剩下來的信徒走出了重重圍困的蔣家村。
走出蔣家村,曾寧寧突然問道:“佛骨舍利如果真的不在法王手裡,那麼斬魔劍和陰陽鏡還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至少可以拿去黑市拍賣。”楊宗謹笑道。
“不許笑。”曾寧寧暴虐的喝道,“三神器是我法眼宗的夢寐以求的至寶,法王是不會送人的。”
楊宗謹看著曾寧寧,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拿自己和斬魔劍換公主嗎?”
曾寧寧搖了搖頭。
楊宗謹道:“因為三神器根本就是假的,不會‘淨化’。”說著,從話裡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曾寧寧。
曾寧寧接過來後,粗略的看著。
“這是李申和宋公止翻譯的全部梵文,原來三神器根本是噱頭。所謂的烈焰,陰陽都不過是在安放神器的時候玩的把戲。不這樣做,三神器就沒有了生存的空間。正遭受著三武一宗的法眼宗,也就活不下去了。”
“不可能!如果這不是真的,那為什麼宋公止不放棄搶奪神器呢?”
“因為他要用這個‘餌’,釣出你們這一群‘魚’,以及躲藏在幕後的法王,現在的提點刑獄司主事,謝斌。”
曾寧寧被楊宗謹這一套話,弄得有些迷糊。再看手裡的斬魔劍和陰陽鏡,似乎沒有了以前那種崇拜。
就在這時,詹俊突然殺出將楊宗謹護住。與這同時,早就埋伏在外麵的六扇門也一擁而上,再次將法眼宗信徒圍了起來。
隻是,曾寧寧這次沒有了前麵反抗的精神。
他們全部投降。
垂拱殿裡,楊宗謹將這一次所有的經曆寫成奏折,連同斬魔劍和陰陽鏡一道上報給仁宗皇帝。
仁宗在看完奏折後,感慨道:“原來‘三神器’不過是虛妄故事,卻累得十餘萬信眾為此丟掉性命,太不值得。”
楊宗謹奏道:“陛下之言是也。然人身處夢境之中,怎能看清夢境呢。正所謂身在局中,難看清。”
仁宗道:“依卿家之言,朕該如何處置他們呢?”
“殺與罰自有國法,臣不敢多言。隻是謝斌外甥女賽春華因愛生恨,誤傷公主,本屬於死罪。但念她已經瘋癲,還請陛下網開一麵。”
“準。”
“至於謝斌嘛,還請陛下裁斷。”
仁宗想了想,歎道:“念他也是老臣,不宜擴大那方麵影響。就賜他自刎,也算是朕仁慈吧。”
“遵旨。”楊宗謹躬身行禮。
依大宋律,宋公止、曾寧寧和曾誌超等首犯,全部被判死刑。李申有協助犯罪,判監禁二十年,等於是後半輩子在牢裡度過。
邱君則回到了家,和言奶奶一起到他姐姐墳前上一炷香。
蔣忠主動辭去開封府推官之職,這些日子,已經讓蔣忠知道許多許多。
他送魏寒並魏娜的屍身返鄉隱居,和他們一同離開的人中,還有賽春華。
隻不過賽春華已經認不出他們,隻衝著他們傻笑。
走之前,蔣忠找到楊宗謹,並請他喝酒。
從未飲酒的楊宗謹,和他痛飲一場,當做是踐行酒。
最後,楊宗謹奉旨來為監牢裡待著的法眼宗法王謝斌,送行。
謝斌已經落魄到滿頭亂發,但是傲氣不減。
他看到楊宗謹的時候,好奇問道:“老夫不明白,佛骨舍利好好的在老夫手裡,怎麼會出現在黑市?”
“實不相瞞,那是我偽造的。隻不過,花的價錢不一樣而已。”楊宗謹笑道。
“偽造?你有這麼大的臉。”
“我自然不行,但是我的三夫人可是元一盟的成員。多的,不用我說了吧。”
謝斌仰天大笑,笑聲裡充滿了悲傷。
“老夫處處小心,最終……哈哈……”謝斌仰頭飲下毒酒,毒性瞬間發作。
他倒地而亡。
“從曾寧寧能夠輕易到我的房間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他的什麼人。”楊宗謹冷冷地說道。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