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指著,已經很不舒服。又被詛咒“死於非命”,心更是跌到穀底。
楊宗謹正要開口,卻見聖女筆直從他和李媗之中間穿了過去,直接穿過三個人,來到一個穿著華貴的人的麵前。
扭頭一看,原來是本地有名的鹽商王縉。
聖女指著王縉,沉聲道:“你……小心……點……”
王縉原本紅光滿麵,瞬間嚇得慘白。
而王縉身旁的夫人急道:“聖女,你可不能說這樣的話。”
這時,通天道人走了過來:“貧道隻是修道之人,助人為善。幫人消災解難,趨吉避凶,是不會亂來的。”
王縉額頭直冒冷汗。
他身旁的另一個年輕的女人,說道:“廢話連篇,旁門左道,根本就不入流。”
“女兒,彆這麼說。”王縉夫人嚇得不輕。
通天道人並不與她一般見識,看著她道:“王千金,聖女看得通透,你還是勸你的父親及早回頭,否則劫數難逃。”
王縉的女兒冷哼一聲,壓根不在乎。
“咱們走,彆聽他們妖言惑眾。”王縉的女兒生拉硬拽著王縉,離開了通天道觀。
王縉夫人緊隨其後,也離開了通天道觀。
楊宗謹知道王縉,他是順昌軍節度使王飆的族弟。平素裡做的是鹽商生意,腰纏萬貫,其富貴在當地是首屈一指。
有了這段插曲,自然沒有辦法接受聖女的“開示”。
楊宗謹和李媗之便離開了通天道觀,回潁州城。
李媗之回憶起剛才的情形,說道:“我們剛才怎麼沒有發現王縉一家?”
“也許是因為他們低著頭,所以沒看到。”楊宗謹猜測完,想起另一件事道:“王縉的女兒好像對請聖女開示這件事很是不滿,隻是一直沒有爆發而已。”
“她剛才罵聖女,估計也是為自己被迫來出口惡氣。”
“有道理。”
通天道聖女在道觀裡說王縉的那番話,一天之內就傳遍全城。
詹俊也知道了這件事,並且告訴了楊宗謹。
“哦?想不到就這麼一點小事,居然引起全城轟動。”楊宗謹覺得不可思議。
無論是什麼時代,八卦總是傳得最快。
“大人啊,屬下說句不該說的話。潁州就算不知道府尹是誰,也會知道通天道的聖女是誰。”詹俊半開玩笑道。
“這很正常。”楊宗謹尷尬的笑了笑,接著自我安慰道:“名聲太大,也不是什麼好事。”
詹俊跟著笑了笑,可不敢再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回到衙門內院,楊宗謹就看到李媗之捧著一本書再看。彎腰一看書的封麵,居然是寫風水的書。
“這是誰寫的?”楊宗謹一臉好奇。
“通天道的聖女啊,她和書商合作寫了一本書。”李媗之笑道。
“啊。”楊宗謹吃驚不小,“你居然不看詩文選集,居然看這種書。”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也是替你看的,這叫了解敵情。”李媗之合上書,抬頭看著楊宗謹。
楊宗謹無所謂的撇了撇嘴,坐在凳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道:“以我的主意,還是少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書為妙。”
李媗之笑了笑,從座位上起身。
“你乾什麼去?”楊宗謹問道。
“當然是‘實踐’一下,這本書上麵寫的東西啊。”李媗之答道。
“怎麼實踐?”
“從你的臥室開始。”
楊宗謹吃驚不小。
就見李媗之走出了屋,方向是他的臥室。
嚇得楊宗謹趕緊站起身來,一口氣追上李媗之。
夫婦倆進了楊宗謹的屋,李媗之開始拿著書指點。
“床這麼挪,洗臉架那麼挪動……”李媗之照本宣科。
楊宗謹嚇了一跳:“夫人,你可不是在開玩笑吧,這麼一通改,我都不適應。”
“當然不是開玩笑的,等我想好擺設的位置,就讓人來處理。”
楊宗謹“啊”的一聲,一臉無奈。
這時,董秋荻和朱茜聞聲來了。
她們聽到李媗之的話,也是被驚到了。
董秋荻問道:“媗之姐,你不是不信這些嗎?怎麼今天……”
“說起來,還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被嚇得不輕。咱們的夫君是府尹,平常乾的都是得罪人的事,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然不能掉以輕心。”李媗之振振有詞。
“我倒是覺得神鬼之說靠不住,風水更是如此。比如姐姐要把床換個方向,那樣頭重腳輕,夫君肯定睡不著。”朱茜也發表自己的意見。
楊宗謹隨聲附和,連連點頭認可。
李媗之聽了她們的話,隻好道:“好吧。這件事先放著,如果王縉真的遇害,那咱們再來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