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站在荒野上,環顧四周,一片荒涼。
誰能想到這麼荒涼的地方,會有人在這裡密謀殺人。大概不會有人從這裡經過,作為人證。
“果然是沒有任何機會。”楊宗謹有些沮喪。
詹俊也覺得沒可能:“咱們走吧,這裡不會有任何人路過。”
楊宗謹“嗯”了一聲,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被一個亮光晃了一下眼睛。
“這是什麼情況!”楊宗謹用手擋了一下光點。
詹俊循著發光的地方飛奔而去,原來是一麵銅鏡。彎腰撿起來,拿給楊宗謹。
楊宗謹接過來,翻來覆去看了又看,剛開始沒覺得和普通銅鏡有什麼區彆。但是銅鏡的手柄上麵好像有字,仔細一看上麵刻的是朱家村二娘。
再看發現銅鏡的地方,楊宗謹麵露喜色:“太好了。原來真的有目擊證人,她把銅鏡不小心掉在這裡。”
“朱家村。”詹俊念了一遍名字,想了起來:“就在附近三裡外的村子,還是通天道信徒比較集中的村子。”
楊宗謹心裡有數,帶著銅鏡,與詹俊一起直奔朱家村。
朱家村麵積不大,村裡人家相對集中,很容易就找到了朱二娘。
而朱二娘看到楊宗謹的時候,身上居然瑟瑟發抖。
“你為什麼在看到我的時候,居然會渾身發抖。”楊宗謹問道。
“我……我……大人……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朱二娘不打自招。
楊宗謹理解她的難處,寬容道:“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把你怎麼樣。在朝廷有官差,在江湖有俠客。”
朱二娘聽了,才道:“奴家當時從通天道回來,路過那個荒坡,遠遠的看到王縉的夫人和王縉身邊的風水大師在一起說話。出於好奇就偷偷靠近,聽……聽……他們說要殺死王縉。”
“你這麼肯定?”楊宗謹確認道。
“非常肯定。我還不小心把自己隨身攜帶的銅鏡給弄掉了,估計就在現場。”朱二娘語氣很肯定。
“是這個?”楊宗謹從袖子裡拿出一麵銅鏡,遞給朱二娘。
朱二娘並沒有接過,隻略微的看了一遍,便肯定的點頭。
“王縉被殺後,你為什麼不來官府首告呢?”楊宗謹問道。
“我怕呀。王縉的兄長可是節度使,不是咱小民百姓可以得罪的。還有,我曾經因為心頭不安,找過聖女說過,通天道人告訴我,不要亂說,以免招致殺身之禍。”
“哦。原來如此。”楊宗謹想起那天遇到的事情,心裡有了答案。
他吩咐詹俊待朱二娘到潁州府衙保護起來,自己則是回到正廳,發布逮捕令,正式逮捕謝氏和王凝。
衙役們帶著逮捕令直撲王縉的府邸,結果隻抓到謝氏,卻不見王凝的身影。
謝氏被帶回到正廳。
居然不見王凝,楊宗謹逼問謝氏:“你女兒去了哪裡?”
謝氏沉默不說話。
楊宗謹又問了一遍:“你女兒去了哪裡!”
謝氏還是不開口。
楊宗謹動了真怒:“看來我隻有發布通緝令,以及找獵手去抓她。隻要她敢在江湖露麵,殺無赦。”
謝氏這才開口:“大人,你不用枉費心機。我女兒早就已經離開潁州城,你是抓不到她的。”
“那個教你先發製人的人,應該就是你女兒吧。”
“是,大人猜得沒錯。”
“我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殺王縉!僅僅隻是因為柳青?”
“大人明鑒。想當年王縉之所以娶我,甚至害我表哥曹國棟的父母,都是因為一本破書。”
“破書?”楊宗謹眉頭一皺,想起了一件事。
“就是昭明文選。說起來也是無妄之災,那本書原本是王家祖上所有。可是王家曾經家道敗落,這本書就到了曹家的手裡。為了得到那本書,他們兄弟想方設法和我們兩家親近,也就在那個時候王縉娶了我。”
“我記得昭明文選共有四本,王家那本不是應該在江陵陵墓裡。”
“那本,我聽王縉說,在陵墓裡的是假的。真的其實一直在王家手裡,那本假的放在陵墓是王家先祖為了活命,所設的局。”
“真的昭明文選呢?”
“被我偷出來,交給我了女兒。王縉發現了,認為王凝雖然是他女兒,但是不配擁有那本書。”
這才是殺王縉的理由。夫妻情分,父子之情都被王縉給作沒了。
楊宗謹一揮手,衙役將謝氏押了下去,關進大牢。
然而,楊宗謹準備下海捕文書時,卻見一個衙役急匆匆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兒?”楊宗謹淡定的問道。
“回大人,在郊外發現一具女屍,已經死去多日,還請大人前往。”衙役道。
楊宗謹一聽,也來不及叫詹俊,便帶著一些衙役和那個衙役一起跑到那個衙役所說的位置。
果然,如衙役所說,一個妙齡女子躺在溪水邊。
因附近潮濕,形成了天然的濕庫,使得妙齡女子的容貌保存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