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陽院士很是吃驚。
“有可能。”楊宗謹很肯定地道,“正常暈過去的人,也不會采用趴在桌子上這個姿勢,這個姿勢相當的難受,人體潛意識會幫人選擇更好的姿勢。”
“那麼孫玉成是怎麼用那個姿勢?”陽院士想起孫玉成當時的情形。
“這更像是有外力推了他,將他這樣按在桌子上,才會形成的姿勢。”楊宗謹簡單的做了個動作,比如單膝跪地的姿勢。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可能被這樣粗暴的對待,孫員外本能的閉上了眼。
“真的是這樣嗎?”陽院士還是不信。
楊宗謹也不強求,反而問道:“發現孫玉成時,他的身上沒有什麼異常嗎?”
陽院士仔細的想了想,答道:“沒有!一點都沒有!其他同學發現他之後,我聽說立馬就趕了過來,他表現得很正常,除了睡過去之外,表現的都很正常!”
“這樣嗎?”楊宗謹皺眉,尋思著其他的可能性。
這時,詹俊攜帶著卷宗從外麵進來了。
“時間有點遠,費了不少的時間,好在文書曾經隨當時的府尹來過木陽書院,因此多少有些印象。”詹俊簡單介紹時,把卷宗遞給了楊宗謹。
借著窗戶照進來的陽光,楊宗謹仔細看完卷宗。
整個卷宗隻簡單寫明了當時的情況,以及驗屍的結果,至於細節方麵幾乎沒有,定義成了普通的自殺案。
但是翻到最後麵,赫然寫著一行字:
男孩留下的遺書隻有四個字,初複初半。
怎麼會這樣!
楊宗謹整個人頓時愣在了那裡,感覺周圍的一切都離他而去了,隻剩下他自己。
四個字已經出現了第三次,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兩年前死去的孩子,他的遺言竟然能和前兩天死去的郭榮對上?
難道是同一個凶手所為嗎?
也有可能是有人在報複,假托這四個字搞出很恐怖的氛圍,然後利用氛圍給自己脫身製造機會。
事實到底是什麼?
看楊宗謹的臉色不好,緊張的問道:“府尹大人,您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哦,暫時沒有。”楊宗謹收了心思,詢問道:“孫玉成和兩年前去世的孩子,認識嗎?或者說,他們有過聯係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因為同學私下裡交朋友,我們是不可能知道的。隻是這個孩子死了之後,和他同寢室的孩子被前任府尹調查了一下,我有印象,沒有孫玉成。”陽院士倒是挺懂。
楊宗謹聽完,又看向孫員外:“令郎喜歡交友嗎?”
孫員外脫口而出:“不太喜歡。這點老師們知道。這孩子比較木訥,不善言辭,沒聽他說交了好友。”
既然倆人不是同一個宿舍的關係,孫玉成又是那種不喜歡交朋友的類型,倆人怎麼會聯係起來,這也是很值得推敲的一點。
情況既然不明,楊宗謹就選擇調查現場。
房子很陳舊,所以到處都有蒙塵,不管是開門,還是在裡麵走路,全都是會留下一連串痕跡。
三人都用袖子捂著口鼻,走過一間又一間。基本上沒有彆的了,可以暫時結束。
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楊宗謹無意中看了眼窗戶,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古代的窗戶都是雕花窗,特彆的精致。有固定推不動和推拉式,兩種開窗方式。
在楊宗謹眼前的是固定式,沒想過那所教室是什麼方式。
出於好奇,楊宗謹轉身又去了孫玉成暈倒的房間。
而陽院士和孫員外都吃了一驚,不敢問,就趕緊跟了上去。
楊宗謹到了房間,看了眼這房間的窗戶,是推拉式的。並且需要從裡麵開啟,從外麵是打不開的。
這時候,楊宗謹發現,其中有一扇窗戶,被開過。
就在最近!
最近被開過,上麵灰塵留下的痕跡,清楚的告訴了這一點。
“您怎麼了?”陽院士見楊宗謹戴上手套小心的把窗戶給打開,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對待某種寶物一樣,故而好奇的問道。
“他開過窗,在晚上呆在這個房間裡的時候,他開過窗!”楊宗謹篤定的說道。
陽院士被楊宗謹的話,嚇了一跳。
楊宗謹理解他為什麼害怕。
隻要是正常人都會害怕。
從一開始認為孫玉成是在這裡麵暈過去了,但是並沒有發現彆人。到後來,楊宗謹斷定她身邊應該有個人,甚至還很有可能,是這個人推了他一把,他才暈過去了。
這已經足夠讓人毛骨悚然的。
一個木陽書院的乖乖生,突然出現在舊屋子。然後被另一個人把他推倒,使他暈了過去。而這房子曾經有人自殺過,這本身已經足夠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