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人故意為之?”邱樹額頭上微微冒著細汗。
他趕緊進屋給孫玉成檢查了一下,確認他沒事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脈象正常,呼吸均勻,應該沒有受到藥物的傷害。”邱樹擦了擦汗,心裡踏實了。
“嗯,可是凶手是怎麼溜進來,還順便拿到了你們藥堂的衣服,以及腰牌。”楊宗謹努力回想細節,想到了腰牌。
“腰牌?不難模仿。但是難就難在模仿了之後,能否蓋上特彆的印章。”邱樹道。
楊宗謹並不太相信邱樹的話,而是將整個藥堂的夥計全部搜查一遍。包括病人,都一一問了一遍。
結果是,竟然一點線索也沒有發現,非但沒有找到那個夥計也就算了,竟然所有人一致反映,因為剛好我們這層走廊口就有值班的夥計,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的進入。
“難道說這人是我臆想不成?其實根本不存在這個人!”楊宗謹拚命的搖了搖頭,“這不可能!櫃子上麵的刀痕可是清清楚楚的烙印在上麵的,那可不是我想象出來的產物。”
楊宗謹自從做了那個夢,開始對自己不太那麼自信了。
但是,他到底是身經百戰的提刑官,很快平複了情緒。
麵對邱樹疑惑的目光,楊宗謹道:“藥堂的夥計都是有專門的服飾,想要短時間內弄到一模一樣的,隻能靠偷。那麼你覺得你這裡有人丟失了衣服嗎?”
“應該是沒有吧……”邱樹不太自信。
誰也不敢擔保他們沒有,所以顯得有些不太自信。
楊宗謹笑道:“你仔細想一想,我敢保證這個人是存在的!有刀痕為證。她是如何在不被彆人發現的前提下,從藥堂外進來呢?”
“大人,剛剛那個夥計跟我說,好像就在一刻鐘之前,有個夥計接到朋友傳的信,說自己家裡有點事,就離開了,不過這個夥計在我們藥堂乾了四五年了,顯然不可能是您懷疑的什麼人,更不可能對患者不利的。”
邱樹想起了這件事,像如夢初醒一樣,把這件事告訴了楊宗謹。
“哦?”這倒是引起了楊宗謹的好奇心。
一個藥堂夥計突然有事被叫走,又在這裡乾了四五年,年紀輕輕!這裡的夥計很多都是年紀輕輕就來做學徒,然後當跑堂,直到有一天能單獨問診。
年紀嘛!如今應該是十七八歲。年齡一下子對上了,但是性彆對不上。如果男的,應該有喉結。自己的回憶裡,他是沒有喉結的。
“他有什麼特彆得地方嗎?”楊宗謹決定不鑽牛角尖,直截了當的問。
“特彆嘛?有!他皮膚特彆的白,我們經常笑他是娘娘腔。還有這裡沒有喉結,實際上他是男的。”
邱樹後麵的夥計,描述的特彆清楚。
這反而引起了楊宗謹的注意:“你為什麼一口咬定他是男的?”
“因為我和他是同鄉,還是他把我介紹到這裡來的。”夥計道。
“他叫什麼名字!”楊宗謹急忙問道。
“黃無飛。”
“黃無飛?”楊宗謹跟著念了一遍,心裡開始有了底。
不過,不管是從什麼角度來看,似乎都是相當奇怪的名字。
楊宗謹這次學乖了,沒有那麼著急的出去追查這個人,反倒是開始跟在藥堂值班的這些夥計們,還有幾個大夫開始了解和調查起這個人來。
這家藥堂規模比楊宗謹了解到的大,可能也是為了某種需要,比如少向朝廷交稅等。
除了不上鉤以外,楊宗謹對於他那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還有點想不太明白。
因為沒有意義啊。
既然自己是這家藥堂的夥計,可以用很多種方式向楊宗謹示威,完全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不僅如此,還特彆的麻煩。
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代表著這件事情本身就不簡單。
簡直和自爆沒什麼兩樣。主動暴露自己的信息,那可不是明智之舉。
“黃無飛在你的印象裡到底是什麼樣子,方便和我說一說嗎?”
楊宗謹首先找到了剛才那個和黃無飛熟悉的夥計,向他詢問關於黃無飛的情況。
那夥計道:“大人,他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好人。不僅帶我從老家走出來,平常對我則很照顧。”
滿眼都是崇拜之情,有點意思。
楊宗謹耐著性子又問:“那麼,他對其他同事呢?”
“一直是勤勤懇懇的工作,屬於老好人。”
楊宗謹剛開始還不信,知道後來問了整個藥堂的夥計才知道,這完全是真的。
黃無飛,並沒有表現出楊宗謹之前所聯想的那樣,孤僻,不善言辭,不與旁人交流,看起來很神秘這些特質,相反,就目前他們所反映的來看,完完全全就是個普通的芸芸眾生。
更有意思的是,他在去年還結了婚,目前還沒有孩子。女方是本地人,據說感情很好。
這就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