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些嗎?”楊宗謹問道。
“怎麼說呢,我夫君沒有朋友,一個也沒有。”莫氏說到這裡,扼腕歎息。
可以看得出,她很愛自己的丈夫。
“一個也沒有?”楊宗謹感覺很奇怪。
這世間上,一個人活著朋友不是越多越好,最經典的是“一個半”朋友的故事。但是一個朋友都沒有,這點就很奇怪。
“嗯,確實是一個也沒有,雖然我有時候去他藥堂的時候,那些夥計會熱情的和我打招呼,但是能被稱之為他朋友的,幾乎一個也沒有。”莫氏說的很肯定。
這是第三感覺,很那說清楚。
楊宗謹轉念一想,沒有朋友,這確確實實是潛伏起來的一個相當好的證明,沒有朋友就代表著自己的秘密不會暴露嗎?
“他還沒有家庭!”莫氏表情有點怪怪的。
“沒有家庭?”楊宗謹有點不懂了。
“就……就是沒有父母,也沒有親戚,在和我成親的時候,也不見我夫君那一方的任何親戚。有時候,我問夫君來自哪裡?他給我說了江南一個小地方的名字,但是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
“這倒是有點奇怪。你從來都沒有想過了解這點嗎?”
“想,但是無從查起。隻是覺得他很孤獨,就連我都無法真正的靠近他。”
楊宗謹聽到這裡,已經想到了一件事。
他的三夫人——朱茜,也和黃無飛的情況很相似。
無親戚,無過去,甚至無名。這就是那些傳說中的“組織”,才乾的出事情。
楊宗謹先是請衙役沿途盤查當地百姓,說不定有線索。而他則是回衙門,除了護送趙福霖,還有就是見朱茜。
朱茜自從嫁給楊宗謹,又破了父親被殺的案子,也就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平常不會出手,除非是楊宗謹有事。
她在屋裡哄弄孩子,哼著兒歌。這是她認為很幸福的生活,丈夫在外奔波,孩子在懷裡安睡。有人可以陪著聊天,不高興也有人可以說話。豈不比刀尖舔血的生活,美麗許多。
正哄弄著,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老爺來了。”
朱茜抱著孩子站起身來,正要相迎,卻見楊宗謹來了。
“夫君……”
“夫人。”
“你不是在查案嗎?這麼早就回來了。”朱茜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還早著呢。
“我是有事想谘詢你。”楊宗謹伸手摸了摸自己孩子的臉蛋。
“嗯?”朱茜讓乳娘把孩子抱走,“你問吧。”
楊宗謹挽著朱茜的胳膊,走到遠離門口的位置,順手把窗戶推開。
朱茜明白了,事情不小。
“夫人,有件事想要問你,但是怕引起你的傷心,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楊宗謹問之前,先道歉。
朱茜微微一笑:“夫君說的是哪裡的話,有事儘管問,我不會介意的。”
楊宗謹這才問道:“元一盟存不存在潛伏用的專職殺手?時間很長的那種。”
“夫君?你……”
“我不是要你泄密,而是詢問一下類似的情況。”
“肯定是有的。這種殺手心性極為堅韌,也非常的孤僻。在選這類人之初,就是專門通過殺人等訓練,磨煉他的韌性。”
楊宗謹想起朱茜,猜測她是不是也經曆過類似的魔鬼訓練。
然而,朱茜卻看出來,笑道:“我因為有蕊夫人的庇護,沒有經曆過那種非常殘酷的過程。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輕易選擇棄暗投明。”
楊宗謹尷尬的笑了笑:“你彆誤會,我不是故意的。”
朱茜搖頭道:“我猜你是遇到相似的情況,所以來找我詢問此事。”
“沒錯。”
楊宗謹接著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朱茜,抱有幾分希望,能夠通過她的相關經驗,得到一些線索。
“黃無飛?”朱茜思索著。
“這名字有什麼奇怪的嗎?”楊宗謹好奇的問道。
“像他們這樣的人,一般不會用真名。如果把‘無’字作為代號去掉,再把黃飛倒過來就是‘飛黃’。昭明文選·張協〈七命〉曾言,於是飛黃奮銳,賁石逞技。這個名字取得很有深意。”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梁元帝的寶藏除了金銀財寶,還有十萬多書本典籍。這麼重要的財富,不可能隻是簡單的交給“四家”而已,還有一個組織在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一個想要奪寶,一個想要阻止,都在暗處。
但是,終於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