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倒是看得很開,他笑道:“丫頭,何必為這種人動氣。再說,沒有他們,我們恐怕還不能順利傳遞虛虛實實的消息。”
聽到這話,李媗之心裡好受一些。
楊宗謹故意轉移話題:“你們猜,他們會怎麼商量今天的事呢?”
李柬之笑道:“還能說什麼,繼續試探唄。下麵,就是你的大戲啦。”
“嗯。”楊宗謹笑了。
夜裡,一個大胡子青年和沒胡子青年潛入呂府的院子,他們躲在角落裡,觀察院子裡的動靜。
正當兩人準備行動的時候,一名女仆提著燈籠引著呂公綽夫人匆匆而來,他們趕緊閃身躲進陰影裡。
等呂公綽夫人過去後,大胡子青年剛一露麵,又與一位男仆打了個照麵,男仆嚇了一跳,扔掉了手中的茶壺,他剛要喊,沒胡子青年從背後一把將其鎖喉,短刀捅進他的胸膛。
沒胡子青年把他拖進了陰暗處。
兩個人溜到了客廳外的窗戶下,向裡麵偷窺,竟然看到呂夷簡和兒子呂公綽正在密謀。
呂公綽遊說父親:“楊宗謹肯定有問題,不過是因為遠房親戚關係有點遠,沒辦法看清楚而已。”
呂夷簡非常的猶豫:“萬一他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做這麼多事,豈不是徒勞而已。”
“隻是‘徒勞’,又不會對我們有什麼損失。”
“是嗎?你可曾想過,我們會引起對方的不滿,導致雙方的關係不睦。”
“從李迪進京開始,仇恨的種子就已經種了下來。這是鬥爭,你死我活的。”
呂夷簡深吸了一口氣,老實說,他不想走到現在這一步。
但是看情勢,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大胡子青年和沒胡子青年把頭縮了回來,大胡子青年手裡握著鋒利的短刀,眼中充滿仇恨:“這回可逮著了,老賊就在裡麵,我們衝進去……”
他抽出腰刀,剛要起身,被沒胡子青年一把拽住。
“他們人多勢眾,彆冒險。”沒胡子青年掏出一個袖箭,憤憤地道:“咱們就來個暗中下手,把他們一窩端了。”
呂夷簡和呂公綽父子商量的正認真,突然聽到嗖的一聲,下意識的就地一滾。
地上,三枚毒針釘著。
呂夷簡大呼:“有刺客。”
兩青年沒想到自己的偷襲沒成功,咒罵了一句:“王八蛋!”接著聽到傳出呂公綽的喊聲:“刺客……,快來人哪……有刺客……”
他們實在無奈,轉身便逃。院子各處亮起了燈,仆人們衝了出來。
呂公綽從房間裡跑出來,大叫:“有刺客!搜!快搜!”
男仆看到了兩青年,喊道:“他們在那邊,在那邊。”
呂公綽帶著仆人追了過去。
大胡子青年回手甩出一把短刀,打倒了一個仆人。但是,又衝上來了三個仆人,他們手裡拿著鋼刀,張牙舞爪。
兩人有些慌亂,拚命逃竄,最後竟跑到了一個死牆角。
大胡子抬頭望了望圍牆,著急地說:“這麼高的牆怎麼出去啊。”
沒胡子青年也傻了:“剛才進來的地兒,不是這兒。”
這時,仆人們追了過來。見他們跑到了死牆角,樂開了花。
兩人隻好沿著牆根邊躲邊逃。
忽然,一條繩索從牆外飄了進來。
大胡子一驚:“這是什麼?”
沒胡子答道:“管它呢,快上。”
兩個人拉著繩子爬上了牆,跳到了牆外。
呂公綽等人追了過來,隻看到已經收到牆頭上的繩索。呂公綽喊道:“外麵有人接應,拿梯子,趕緊去拿梯子!”
兩人落地後,救他們的人也從牆頭上跳了下來,他把繩索往身上一披。
大胡子青年驚疑:“你是誰?”
那人小聲道:“彆囉唆,趕緊走!”
三個人消失在黑暗中。
呂府的家丁們追出去,追了整整半夜,始終沒找到刺殺呂夷簡和呂公綽的凶手,隻好沿路返回。
呂夷簡此時完全沒有了睡意,他手裡掂著那三枚毒箭,心中無限感慨:“殺手真是無處不在,不過天不滅我,讓殺手選擇了有聲響的暗器。”
管家又把從仆人身上拔下來的腰刀,呈在他麵前:“一定是李府派人來報複。”
呂夷簡搖頭:“李迪居然刺殺朝廷要員,想都不可能的事,也隻有你信。”
“那會是誰呢?”
“應該還是上回那夥人,血煞幫的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