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早上相見。
呂夷簡突然問道:“那兩個刺殺我的惡賊,找到了沒?”
“還沒有,陳堯佐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找不到那兩個王八蛋。”呂公綽話裡充滿了不滿。
“那就彆怪我了。”呂夷簡終於下定了決心,“我隻能上奏朝廷,請楊宗謹來徹查此案。”
“這不太好吧。”呂公綽顧及到陳堯佐是自己這邊的人,那不是給自己人難堪嘛。
“再這樣下去,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好不好!”呂夷簡話鋒一轉,“何況,我們可以就近觀察楊宗謹。”
呂公綽恍然大悟。
當朝宰相生命受到威脅,自然是引起皇帝的重視。
仁宗在得到奏疏後,親自召見楊宗謹,命他務必追查到凶手。
楊宗謹領命。
他離開皇宮後,便來到了呂府,麵見呂夷簡。
呂夷簡笑道:“楊提刑親自登門造訪,看來老夫的事情有希望啦。”
楊宗謹朝天叉手道:“奉天子之命,前來查案。”
呂夷簡原本笑嘻嘻的,立刻正色,朝皇宮方向下跪行禮:“臣……呂夷簡,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他起身坐穩,楊宗謹才問道:“呂相公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一些細節嗎?”
“自然可以。”呂夷簡便把自己前後兩次被刺殺的經過說了,因為是顧忌自己的性命安全,他回憶的很仔細,不敢遺漏一點。
他說完,呂公綽又補充了一些細節。
楊宗謹聽完,便道:“汴梁城戶口何止十萬,人海茫茫,單靠尋找是找不到的。如果呂相公相信我,不如聽我的一個建議。”
“願聞其詳。”呂夷簡很真誠的道。
楊宗謹便把自己的策略說了出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呂公綽聽完,一臉吃驚。
等楊宗謹走後,呂夷簡彆有深意的問呂公綽道:“兒子,你覺得這個人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應該是真的,這麼短時間裡,想出這麼個高招,絕對不是誰都能辦得到。”呂公綽也不得不佩服。
呂夷簡點了點頭。
次日,呂府宣稱呂夷簡因為身體不佳,暫時不出來理政。並且向皇帝上書,懇求暫時休養一段時間。
仁宗自然是不同意,並且派使者勉勵他。同時給了他一個建議,前往相國寺祈福。
呂夷簡領命。
三日後,呂夷簡坐在軟轎內,在護衛的家丁和護院的保護下,前往相國寺。
宰相的儀仗在前開道,家丁和護院護衛兩側,呂公綽騎著馬在中間位置,軟轎跟在他的身後。
出了汴梁城,隊伍朝著相國寺去了。而有一片森林,是必經之地。
就在隊伍行進到森林的中間,忽然有兩個青年一躍而起,推倒轎子,揮刀便刺。轎子摔倒在地,裡麵卻是空的。
兩個青年一愣,撒腿就跑。
反應過來的家丁和護院在呂公綽的指揮下,緊追不放。
兩青年沒跑出多遠,就被他們按倒在地。
一招“誘敵出山”輕而易舉釣出兩人,連呂公綽也不相信這麼容易得逞,沒想到計策有效。
兩青年被綁到開封府衙就用刑了,打得遍體鱗傷。
呂夷簡聞訊來到現場,他要親自審問這兩個刺客。
大胡子青年一見呂夷簡分外眼紅,罵道:“你這狗官,怎麼才來?今天沒殺了你,算你命大。”
行刑人抬手一鞭子,大吼:“放肆!”
他衝著沒胡子青年叫道:“你說!”
沒胡子青年供認不諱,坦蕩地說:“我們就是要殺你,為被你派人關押在獄裡的弟兄報仇。”
“你是血煞幫的人?”呂夷簡問。
“沒錯。”
“前幾個月,在街上衝我射箭的是你們吧?”
“沒錯。”
“還鑽進過我府上?”
“沒錯。”
“那個在牆外接應你的人,是你們的同黨吧?”
沒胡子青年皺了下眉頭,閉口不說了。
大胡子青年心直口快地說:“沒他啥事兒,他壓根就不想參與,不算我們同黨。”
呂夷簡笑了:“你們覺得自己不說,我就查不出來嗎?”
大胡子青年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不認賬,耍賴說:“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剛才是亂說,沒什麼其他人,就我們倆!”
行刑人怒斥:“還敢嘴硬!呂相公,請你這邊坐著,看我把他們的話套出來。”他繼續動刑,兩個青年被打得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