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楊宗謹不可能做。”呂夷簡說完,繼續往前走。
“父親,你把他想太好了。我看,救他們的人就是楊宗謹。”呂公綽跟在後麵,一口咬定楊宗謹和救人有關。
“不可能,”呂夷簡還是不信,“你還是給我老實點,彆動歪腦筋。”
“父親……”呂公綽還想說話,但看呂夷簡的眼神,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父子倆離開了皇宮,正要上馬離開。
忽然有個人影在他們側麵的屋角一晃,不見了。
呂夷簡機警地喝道:“什麼人?”
呂公綽馬上狂奔過去,隻看到一個人穿著粗布麻衣的背影,匆匆轉角消失了。
想追也追不上。
呂夷簡也趕了過來,他突然聽到有金屬滾落的聲音,一個木魚從屋簷上滾下來,摔在了他們的腳下。
他撿起木魚,不解地看著四周,搖動幾下,感到裡麵是空的,於是擰開了木魚,裡麵竟露出一封信。他拆開藏紙寫的書信,看罷,遞給呂公綽。
呂公綽看完,麵帶喜色。
“你馬上啟程,帶上兩名信得過的奴仆,快去快回。”呂夷簡道。
“您放心,我快馬加鞭,一定把他們帶回來。”呂公綽信誓旦旦地說。
此時,李迪也回到了府上。
他直接到了書房,並派下人喚來李柬之、楊宗謹和李媗之,商議事情。
不一會兒,他們來了。
“那兩個青年跑了。”李迪道。
“不出所料。”楊宗謹自信地道,“我曾經勸呂相公不要浪費時間,他不聽。以為可以有利用價值,有人利用了他的心思,肯定後患無窮。”
“可是……為什麼會後患無窮?”李柬之不解。
“那兩個人不過是蠢蛋,有人在利用他們。而且我猜利用他們的人,和他們非常的熟悉。但是以‘呂公綽’的聰明程度,應該不會直接見他們,而是另外派人。”楊宗謹解釋道。
李柬之認可的點頭。
“這就麻煩了,那個人會不會禍水東引,嫁禍給我們。”李媗之不無擔心地道。
“如果真的是那樣,呂夷簡就會察覺了。”李迪道,“如果呂夷簡那麼容易被人玩的團團轉,那就不是呂相公了。”
都認為有道理。
忽然,李旺來報:“楊校尉想見姑爺。”
“堂兄?”楊宗謹眉頭一皺。
李迪道:“你去見他吧。”
“是。”楊宗謹轉身離開了書房。
他來到客廳,見了楊宗誨。
兄弟倆互相行禮,然後分賓主之禮入座。
楊宗誨告訴楊宗謹,老頭答應今天放人。讓他派人去大牢外麵接應,人一出來,馬上接走,趕緊出城。
楊宗謹感激地道:“堂兄,我還一直擔心,怕此事不成,牽連於你。”
“你是說,我怕呂相公?”
“畢竟他是當朝宰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時代變了,陛下已經成年,對呂相公的權勢有所製約。我要利用這件事兒給他點顏色看看,也確立我們楊家在汴梁的地位。堂弟,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楊宗誨意味深長地說。
“沒想到,你想得那麼深遠。”楊宗謹欣賞地看著他。
“堂弟,你唆使我去救那兩個人的時候,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楊宗誨反問。
“我隻是提刑官,可不會想那麼多。呂相公留著他們,不就是為了搞清楚他們幕後指使之人。我就順其道而行之,看誰會跳出來,僅此而已。”
楊宗誨聽了,哈哈大笑。
“接下來,就是一場大戲了。堂弟,你排布了這麼久,是該讓那些大吃一驚。”楊宗誨突然道。
“沒錯。想要接下來順利徹查曹樞密使之死,就該先在汴梁城裡立威,順便清掃一些垃圾,讓彆有用心的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那我很期待呀。”
“我也很期待自己喲。”
兩兄弟都笑了。
但此時的心境大有不同,楊宗誨看到的是樞密使在向他的父親招手;楊宗謹則想的是這次釣魚,又會是誰上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