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難道是楊宗謹!”竇青暴跳如雷,“一定是他,隻有他有這個本事。”
“沒錯。”譚睿隨聲附和,“肯定就是他,這個混蛋!我要他不得好死。”
兩人說乾就乾,蹭的一下就站起來。
鐘琪被他們的舉動嚇了一跳,跟著起身:“你們要乾什麼?”
“當然是去殺楊宗謹!”竇青道。
鐘琪一臉無語:“你們覺得以自己的武功能靠近楊宗謹嗎?彆說他,他的三位夫人個個身懷絕技,武功出類拔萃,不等你們靠近,就成了篩子。”
“那有什麼辦法?”
兩人聽完,也覺得不太現實,有些沮喪。
鐘琪道:“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們快走,離開汴梁。但是在離開前故意留下一封信,就說感謝楊宗謹救你們。”
“好一個計策,就這麼乾。”譚睿喜道。
竇青道:“這可以。可是……這沒有紙和筆啊。”
“我這兒有。”鐘琪把身上帶的毛筆、硯台和紙攤在地上。
譚睿取紙寫信。
鐘琪在一旁看著,眼神波瀾不驚。
譚睿寫好了信,又按了一個手印後,交給了鐘琪。
呂府的大門被敲得山響,仆人打開門,呂公綽帶著三個和尚走了進來。
他吩咐管家帶著和尚們去佛堂休息,自己徑直去了客廳。
呂夷簡正在客廳看經書。
呂公綽上前說道:“父親,我把平峰寺的和尚接來了。”
“我看見了,怎麼是三個人?”呂夷簡問。
“他們是在一個寺裡學經,彼此都很熟悉,十幾年了。他們聽我說了情況,感到很氣憤,都要來,我拗不過他們,就都請來了。我想,多一張嘴總沒壞處。”
“人品怎麼樣?”
“都是得道的高僧,人品不在話下。”
“那就好。讓他們在府上住下,不要聲張,這幾天先不要上街,免得招人眼。”
“他們提出,想去相國寺的藏經閣,那裡放著三藏自天竺國求來的真經。”
“你就說我會安排的,相國寺的藏經閣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
“知道了。”
呂公綽正要退下。
呂夷簡卻叫住了他,把正在看的佛經合上,用布包起來,遞給他:“把那三部佛經拿下來,送給他們。”
呂公綽看了看,不情願地道:“這可是白馬寺真經,乃是當年僧人西來,用白馬馱的經書,雖然是翻譯本,卻也是價值連城。”
“這才顯得尊貴啊。去吧!”
“好的,父親。”
“兒子,旅途辛苦,款待完他們,早些休息。”
“知道了。”
呂公綽無奈,隻好捧著佛經走了。
呂夷簡目送著兒子的身影遠去,思忖著,霧裡看花,水中看月,真的能看清楚?眼前的兒子肯定是假的,那麼真的又在哪裡?
為了親生兒子的性命,作為父親的呂夷簡隻能在假的麵前虛與委蛇,甚至表現出父親的關心,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楊府的兩名女仆正捧著一套官服站在地中央,這是楊宗誨從禁軍校尉晉升到禁軍中郎將的武官袍。
楊宗誨和劉嬌娘坐在椅子上欣賞著。
劉嬌娘開心地道:“中郎將的武官袍和校尉看上去就是不一樣,雖然顏色改變不是很大,但是細節上明顯不同。夫君,你這次可是值得開心啦。”
“按說是,不過我這心裡啊,並沒有覺得這到底有多開心。我的堂弟,已經是正四品的提點刑獄公事,而我是從五品,差距還很大。”楊宗誨多有不滿。
“夫君,嫉妒可是會蒙蔽自己的雙目。你弟弟可是破了奇案大案無數,才有了這職務。”劉嬌娘提醒道。
“所以啊,我才煩人。”楊宗誨麵色不悅。
“穿上,讓我看看。”
楊宗誨很聽話的站起了起來,他胳膊一伸,女仆們把官袍套在他身上,劉嬌娘拿過帽子,幫他戴在頭上。
那可是正室的權力。
楊宗誨美不勝收,得意地說:“怎麼樣?”
劉嬌娘讚歎:“我夫君真是英武,赫赫有名的楊家將也不過如此。”
楊宗誨聽了,哈哈大笑。
說起楊家將,那可是他們一族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