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靜一靜。”
李不凡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他目光掃過一張張激動到漲紅的麵孔，從金靈聖母、龜靈聖母，到那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外門弟子，最後，落在了神情複雜的師尊通天教主身上。
他對著通天教主，深深一拜。
“弟子幸不辱命。”
通天教主看著眼前這個甚至已經不能用“妖孽”來形容的弟子，心中五味雜陳。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李不凡，神念在他身上一掃，臉色微變。
“你的氣息……為何如此虛浮？”
在他的感應中，李不凡此刻的狀態，就像一個戳破了的氣球，外表看似完好，內裡卻已是千瘡百孔。
李不凡微微一笑，並未多言，隻是對通天教主傳音道：“師尊放心，一點代價而已，無傷大雅。”
隨後，他轉向所有弟子，朗聲道：“今日之危已解，但量劫並未結束。諸位當謹記今日聖人壓境之辱，勤勉修行，日後方能將截教威名，真正傳遍洪荒三界，而非任人欺淩！”
“我等謹遵副教主法旨！”
數萬弟子齊聲應諾，聲震寰宇。
這一刻，再無人對“副教主”這個稱謂有任何異議。
金鼇島大門前。
通天教主、金靈聖母等一眾核心弟子，與李不凡聚到一起。
氣氛，卻有些微妙的沉默。
最終，還是性子最直的金靈聖母打破了寂靜，她站起身，對著李不凡鄭重一禮：
“不凡師兄，今日若非你力挽狂瀾，我截教已然萬劫不複。此後，師妹我，唯你馬首是瞻！”
這聲師兄她今日叫的心服口服，而不是因為身份地位。
“師妹言重了。”
李不凡連忙扶起她。
“不重！”
一向穩重的火靈聖母也站了起來，眼神中滿是感慨與敬服，“師兄以準聖之身，連聖人都敢對抗，為我截教搏出了一線生機。我截教，當以你為尊！”
通天教主看著弟子們的表態，看著李不凡那依舊平靜的麵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不凡。”
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鄭重。
“自今日起，截教……你當為教主。”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連李不凡都愣住了。
“師尊！萬萬不可！”
他立刻回絕，“您才是截教之主，是截教所有弟子的信仰！弟子所為，不過是代師尊行事，為截教披荊斬棘罷了！”
看著李不凡，通天教主知道他並非客套，心中既是欣慰，又有些許失落。
他搖了搖頭，道：“教主之名，我可以不讓。但教主之權，你必須執掌。日後，截教上下，所有事務，皆由你一人決斷，包括……為師！”
這一刻，通天教主做出了一個艱難卻明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