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丹的效果非凡。
林凡看著水窪倒影中那張完全陌生的臉——皮膚黝黑，顴骨高聳，眼角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配上他刻意佝僂起來的背和渾濁的眼神，活脫脫一個飽經風霜、掙紮在底層的普通流浪漢。
連他自己都幾乎認不出這就是曾經那個清秀甚至有些懦弱的少年。
“效果不錯。”林凡低聲自語，聲音也刻意變得沙啞。慕青青這份人情，他記下了。
他選擇的方向是北方。按照他從礦區老礦工那裡聽來的零碎信息，向北穿過這片連綿的蒼雲山脈，就能抵達一個比江城更大、更繁華，同時也更混亂的b級城市——臨江市。
那裡龍蛇混雜，勢力盤根錯節，是逃避追捕和隱藏身份的絕佳之地，也意味著……擁有更多的“獵物”。
山路崎嶇難行，但對於如今三維屬性高達22點的林凡來說，如履平地。他的速度遠超駿馬，耐力更是無窮無儘，僅用了不到兩天時間，便已穿越了蒼雲山脈的核心區域，來到了山脈北麓。
站在一處高聳的山崖上遠眺，已經能夠看到遠方地平線上，那座如同巨獸般匍匐著的龐大城市輪廓。無數高聳的建築刺破雲層，靈能飛梭在空中劃出道道流光，即使相隔甚遠，也能感受到那股撲麵而來的繁華與喧囂。
臨江市，到了。
他沒有急著進城，而是在城外的一片混亂的棚戶區邊緣停了下來。這裡被稱為“三不管地帶”，聚集了大量無法進入內城的流民、落魄的超凡者、逃犯以及從事各種灰色交易的人。空氣中彌漫著垃圾的腐臭味、劣質酒精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林凡很自然地融入了這裡，他身上的破舊衣服和易容後的容貌，在這裡毫不違和。他找到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靜靜觀察著。
他看到為了半塊發黴的麵包打得頭破血流的流浪漢；看到鬼鬼祟祟進行著非法交易的掮客；也看到幾個穿著統一製服、神色倨傲的幫派成員，正在向攤販收取“保護費”，稍有不從便拳打腳踢。
林凡悄然開啟了【業力之眼】。
刹那間，世界在他眼中變得不同。大部分人流民頭頂空空，或是隻有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灰氣業力1）。而那幾個收取保護費的幫派成員，頭頂則懸浮著清晰的灰色數字——【業力：2】或【業力：3】。更遠處，一個正在陰暗巷子裡對一名女流民動手動腳的彪形大漢，頭頂的數字更是達到了【業力：5】！
“果然……這才是適合我的獵場。”林凡心中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湧起一股如同獵人進入豐茂山林般的興奮。
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耐心地等待著夜幕的降臨。白天目標太多，容易暴露。黑暗，才是他最好的掩護。
夜晚的棚戶區，比白天更加混亂和危險。幫派火並、搶劫、謀殺，在這裡如同家常便飯。
林凡如同一個真正的幽靈，在狹窄、肮臟的巷道間穿行。【氣息屏蔽】讓他完美融入陰影，【速度：22】讓他行動如風。
他鎖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白天那個業力5的彪形大漢。此刻，他正醉醺醺地從一家黑酒吧裡出來，嘴裡哼著下流的小調，走向自己的窩棚。
在一個拐角處，林凡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
大漢似乎有所察覺，猛地回頭，但隻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和一雙在黑暗中亮得嚇人的眼睛。
“你……”
他剛吐出一個字，一隻冰冷的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隻手中的淬毒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喉嚨上輕輕一劃。
噗嗤。
幽藍的刃口閃過，大漢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眼中充滿驚恐和不解，隨即軟倒在地，氣息全無。
【叮！擊殺業力目標5），掠奪成功！力量+1，精神+1，速度+1！】
力量：23！精神：23！速度：23！
熟悉的熱流湧遍全身。林凡熟練地將屍體拖入旁邊的垃圾堆掩蓋，整個過程乾淨利落，不超過十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