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婦幼保健院婦科診室＞街角咖啡廳
一周後，李曉冉如期來複查。
診室裡的氣氛依舊微妙得像繃緊的琴弦。吳德全程眼觀鼻、鼻觀心，檢查動作比給國家領導人做體檢還要輕柔標準，語氣比ai客服還要平穩專業。但那雙總是下意識避開與她對視的眼睛，和偶爾控製不住飄向她側臉又迅速彈開的目光，還是泄露了冰山下沸騰的岩漿。
(內心os：炎症消退良好。上皮修複中。很好。非常好。她今天用的香水是茉莉調…和高中時一樣…)
(內心os：吳德！專注宮頸！不是嗅覺記憶！)
所幸，複查結果一切良好。在開具了鞏固治療的藥物後，兩人之間那層薄薄的、名為“醫患關係”的紙，終於被捅破了。
“你…什麼時候有空？”吳德幾乎是屏住呼吸，聲音繃得像拉滿的弓弦，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處方箋的邊緣，“我知道有家咖啡廳…還不錯。”他說完就後悔了，這邀約聽起來像蹩腳的醫藥代表。
李曉冉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唇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帶著懷念意味的弧度：“好啊。我記得你以前隻喝最苦的黑咖啡，說是提神醒腦，像喝中藥。”
吳德：“……”(內心os：她記得！她居然記得！)一股難以言喻的甜澀湧上心頭，他耳根又開始不受控製地發熱，“…現在…偶爾也加奶了。”
兩人交換聯係方式時，吳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了三次才成功解鎖。那串數字被他存進通訊錄，備注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終隻留下一個簡單的【李】字，卻仿佛有千鈞重。
(護士站：危機預警拉響！)
這一切，自然沒能逃過以張姐為首的“市婦幼情報局”的火眼金睛。
“看見沒看見沒！交換微信了！吳醫生耳朵又紅了！”
“複查完還聊那麼久！絕對有情況！”
“完了完了！林薇薇的鴨子要飛了！還是隻珍藏版‘白月光’鴨！”
“快快快！通知薇薇！一級戰備！”
正在給新生兒洗澡的林薇薇收到微信轟炸，點開張姐發來的、角度刁鑽、畫麵模糊但信息量巨大的“診室情愫暗湧圖”，以及那句“薇薇！敵人已取得聯係方式！即將約見咖啡館！請求指示！”，她手裡的澡盆差點扣在寶寶頭上！
(內心os：好你個吳德！冰山下麵藏著活火山啊！白月光？！檢查檢查就檢查到咖啡廳去了？！)
她快速回複：“給朕盯緊了！坐標！時間！實時彙報！本宮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咖啡廳：懷舊與“生化危機”)
周末午後，陽光暖融融的。咖啡廳角落裡，吳德和李曉冉相對而坐。吳德換下了白大褂，穿著一件簡單的灰色毛衣，氣質依舊清冷，但眉宇間那慣常的冰封感融化了不少，甚至透著一絲罕見的…緊張？
兩人之間的談話，從最初的些許拘謹，迅速被洶湧的回憶淹沒。
“你還記得嗎？小學五年級，你非要去掏屋簷下的馬蜂窩，結果被蜇得滿頭包，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還是我跑去小賣部給你買的冰棍敷臉。”李曉冉笑著說，眼睛亮晶晶的。
吳德嘴角忍不住上揚：“記得。後來你因為跑去小賣部上課遲到，被罰站了一下午。”(內心os：她居然記得這麼清楚…我當時的蠢樣…)
“還有初三那次化學實驗課，你不小心把硫酸銅滴到我新買的裙子上，燒了個洞，嚇得臉都白了，偷偷攢了一個月的早餐錢賠了我一條新的，還非說是‘實驗材料損耗’。”
“…嗯。”吳德低頭攪拌著咖啡，耳根微紅。(內心os：那條藍裙子…她穿很好看…)
他們聊起分彆後的這些年。李曉冉家搬去了南方，她讀了師範，當了小學老師，談過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愛，現在因為工作調動剛回這座城市不久。吳德則簡單得多，醫學院、實習、規培、工作…軌跡清晰得像教科書，隻是刻意模糊了“林薇薇”的存在。
氣氛溫馨而懷舊，帶著一點點淡淡的惆悵和若有似無的曖昧。
然而，這份寧靜很快被“遠程監控”打破。
【“市婦幼情報局”核心群3）】
張姐：【圖片.jpg】一張透過玻璃窗拍的、角度詭異的遠景）！目標已進入咖啡廳！狀態：交談甚歡！吳醫生居然笑了！夭壽啦！
陳小雨：收到！薇薇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