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韓奶奶知道了夏依凡的事,但她守口如瓶,沒有告訴曲然,世事難料,事情該如何走向,她一時拿不準,過早摻和,可能適得其反。
學校正式上課,那天吃完妹妹的慶婚宴,回到錢武兵的租住房,曲然給夏依凡打了電話,說了幾句話就掛了。
之後他雖和夏依凡也微信,每次也都沒聊幾句,畢竟她在外旅遊,和朋友在一起多有不便。
在曲然的潛意識裡,他感覺夏依凡沒有去旅遊而是回到萬都市的家。
人的感知神經告訴曲然,他和夏依凡不可能再是以前的彼此,儘管他依舊,而非夏依凡依舊,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不知心。
雖然沈曉曉在快餐館上班,也知道曲然又開了其他飯館,但卻不知他賺了多少錢,還以為他是個窮小子,有哪個父母願意把美若鮮花的女兒嫁給一個窮小子呢。
姻緣靠緣分,曲然不苛求,順其自然好了,眼下他的主要目標是上學,至於男女之事不放在心上。
但有一點他不會再主動聯係夏依凡,他要有男人的氣節,對於看不起他的人,他會拒之千裡之外。
果真曲然未再聯係夏依凡,她也靜默,沒再聯係曲然,應該是各自心裡明鏡的,上了幾天課趕上周六休息。
吃過早餐,待在宿舍無聊,曲然決定去逛大街,走出校園,輕哼著:
——你的腳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念隨你到遠方
誰的眼淚在月光中凝聚成了霜
是你讓我想你想斷腸——
沒走出去多遠,學校臨近有個工商學院還在接待新生,曲然順著人流走進那所學校。
一對父女進入曲然的視線,處於好奇,他靠近他們,聽到爸爸在說:“真真,咱家就能給你湊夠今年的學費,以後你就靠打工攢學費吧!”
女兒顯得很乖,聽話地回:“爸,我記住了,等開課後我就出去找活,我不能再拖累家裡。”
他們拎著東西走向一個接待桌,就看女孩從包裡取出入取通知書,遞給坐在桌後的學生。
登記期間,父女倆靜靜地等,不多會兒就連見那個女孩在單子上簽字,就算報到完成。
下一個報到的學生又走到桌前,女孩退到一邊,輕聲說:“爸,你回去,我去給你買點路上吃的。”
“不用了,”父親阻止說,“帶的吃的還夠我路上吃,花那錢乾啥!”
“爸,你在這兒等我,我把行李送回宿舍,”女孩遞給父親一個口袋,“你彆亂走,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女孩轉身時了了眼站在一旁賣單的曲然,又下意識地避開她的視線。
與女孩視線相碰,曲然不好意思走開,又在校園裡轉悠一會兒回到自己學校,他想起孔雀翔要他等在宿舍,他們去買點洗漱用品。
剛走宿舍門前,孔雀翔從樓裡出來,“然哥,你讓我好找,還以為你去了彆的寢室呢!”
“我出來溜達溜達,”曲然隨口說,“走吧,去大百貨!”
走在路上,腦子裡還縈繞著剛才看到的父女,尤其那個女青年,那個眼神是疑惑和驚訝,一種鄉下人看城裡人的警覺。
同樣是眼神,夏依凡看他的眼神從來都是那麼親切,像是問候,“我好想見你,你也想我了嗎?”
走著,曲然的思緒老是溜號,那個“真真”哪個地方像夏依凡,說不上是眼睛還是嘴,當他看到她第一眼時,還以為是夏依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