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大,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清晰,李健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猛地抬起了頭,眼睛裡燃燒起憤怒的火焰。
陳默的指尖微微收緊,握緊了手機:“目前沒有證據,隻是備份出了問題。”
“還要什麼證據?這手法太下作了!”秦青語速飛快,“仲裁流程我馬上發你一份電子版,是我們集團內部技術爭議用的,比你們學校那套完善得多,你可以參考。關鍵是證據固定!那個被篡改的壓縮包本身就是證據!還有,現場演示的錄屏你們有嗎?評審的原始打分記錄能不能申請公開?”
“錄屏我們沒有官方錄製,但評審過程應該有監控。打分記錄……”陳默頓了頓,“申請公開恐怕阻力很大。”
“那就先固定篡改證據!”秦青毫不猶豫,“我這邊可以馬上出具一份技術分析報告,說明這種篡改絕不可能是意外形成,具有明顯人為惡意特征!蓋我們龍騰技術部的章!我看哪個不開眼的敢硬壓下去!”
他的支持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帶著一種技術人特有的、對這種下作手段的純粹憎惡和不屑。
一股微弱的暖流,終於衝破了胃裡冰冷的堅硬,緩緩擴散開來。陳默甚至能感覺到,通過那無形的連接,李健三人那邊的絕望和憤怒,也因為這強硬的外部支援而稍稍鬆動,轉變為一種更加激烈的、想要抗爭到底的決心。
“謝謝,秦工。這份報告……可能至關重要。”
“跟我還客氣什麼!這種歪風邪氣就不能慣著!我現在就弄,弄好了發你!”秦青雷厲風行,說完就火急火燎地準備掛斷電話。
“等等,秦工。”陳默突然開口。
“還有事?”
陳默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個安然無恙的真正代碼文件上,一個念頭劃過腦海,清晰得如同閃電:“關於那個動態監測因子,我這邊有一些基於現場演示反饋的迭代思路,或許能進一步優化其響應閾值,您那邊如果有空,方便幫忙跑一下基準測試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鐘,隨即爆發出更大的驚歎:“我靠!陳老師!你還有心思想這個?!牛逼!沒問題!絕對方便!你把參數發我,我立刻讓服務器跑起來!保證最快速度給你結果!”
這不是求助,這是一種姿態。一種在重壓之下依舊專注於技術本身、並願意分享最新進展的姿態。這比任何訴苦和哀求都更有力量。
結束通話。辦公室裡的氣氛徹底變了。不再是無力的憤怒和絕望,而是充滿了一種緊繃的、準備迎戰的亢奮。
陳默立刻開始整理技術仲裁申請材料和固定證據。李健三人也強打起精神,開始回憶整理答辯細節,尋找任何可能對己方有利的旁證。
時間在高度緊張的忙碌中飛快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窸窸窣窣的響聲,像是有人用什麼東西輕輕刮擦著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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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動作瞬間停止,警惕地看向門口。
陳默示意他們安靜,自己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後,透過貓眼向外望去。
走廊裡空無一人,光線昏暗。
但門腳下,不知何時,被人塞進了一個小小的、折疊起來的紙條。
他的心臟微微一縮。屏住呼吸,仔細聽了聽外麵的動靜,確認無人後,輕輕打開了門。
走廊裡隻剩下遠處安全出口指示牌幽幽的綠光。他彎腰撿起那張紙條。
普通的便簽紙,上麵隻有一行打印出來的宋體字:
“備份源文件哈希校驗值:7a3b...d419(於提交當日142703由行政機錄入,該時間點後無修改記錄)”
下麵附了一個小小的、手畫的箭頭,指向走廊儘頭監控探頭的方向。
沒有署名。
陳默捏著這張紙條,指尖能感受到紙張的冰涼和其承載信息的巨大重量。哈希校驗值!這是證明文件在提交特定時間點後未被修改過的鐵證!而那個時間點之後,文件就被宣稱“損壞”了!
誰送的?徐教授?周教授?還是某個看不慣這一切的、沉默的行政人員?
他猛地抬頭望向走廊儘頭那個監控探頭,紅色的指示燈在黑暗中微弱地閃爍著。
仿佛一隻沉默的眼睛,凝視著這一切。
他緩緩關上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將那張紙條緊緊攥在手心。
冰冷的紙張,此刻卻仿佛一塊燒紅的炭。
證據,有了。
但戰爭,顯然才剛剛開始。而黑暗中,似乎並不止一方力量,在悄然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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