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團隊成員開始默契地收攏，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實驗室虛掩的門被人從外麵不輕不重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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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動作都是一頓。
門口站著係裡的張主任，腆著微凸的肚子，臉上堆著一種過於熱絡的笑容，手裡還拿著一個泡著枸杞的保溫杯。
“哎呦，這麼熱鬨？李總！哎呀呀，大駕光臨，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們也好準備準備，隆重歡迎啊！”他聲音洪亮，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親切，擠進門來，目光快速掃過龍騰科技的眾人，最終落在李明遠身上，伸出手。
李明遠與他輕輕一握，笑容不變：“張主任，客氣了。隻是初步的技術交流，不敢叨擾。”
“這怎麼是叨擾呢！陳老師是我們係的青年骨乾，他的項目，就是係裡的項目，學校的項目！”張主任用力揮著手，仿佛他是這裡的主人，“陳老師啊，有什麼需要係裡支持的，儘管開口！一定要配合好李總的工作！”
他的話語熱情洋溢，眼神卻像探照燈一樣，在陳默、李明遠以及那些昂貴的設備之間來回掃視，試圖解讀出任何一點可供利用的信息。
陳默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張主任又寒暄了幾句，察覺到李明遠團隊去意已決，便熱情地要送他們下樓。
一行人簇擁著離開，腳步聲和交談聲漸遠。
實驗室的門輕輕合上，隔絕了外麵的聲音。
突然的寂靜籠罩下來，仿佛剛才的喧囂隻是一場幻覺。隻剩下服務器重新變得清晰的低沉嗡鳴，以及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屬於陌生人的香水味。
學生們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一絲鬆了口氣的疲憊，以及被突然闖入者打亂節奏後的茫然。
王胖子癱坐在椅子上：“總算走了……憋死我了。”
高個男生皺著眉頭，盯著門口，仿佛還能看到張主任剛才站過的位置。
李棟看向陳默。
陳默走到窗邊，向下望去。很快，張主任殷勤的身影和李明遠等人的身影出現在樓下，走向幾輛黑色的轎車。
張主任還在說著什麼，比劃著手勢。李明遠側耳聽著，臉上依舊是那副無懈可擊的禮貌笑容，偶爾點頭。
轎車駛離。
張主任站在路邊，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拿出手機，似乎在撥號。他抬頭，目光似乎無意地向上，瞥了一眼實驗室窗戶的方向。
陳默站在窗後，陰影籠罩著他的麵容。
樓下的張主任很快轉身，端著保溫杯，踱著步子離開了。
陳默的指尖在冰冷的窗玻璃上輕輕敲了一下。
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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