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保險庫的發電機發出平穩的嗡鳴,冷白的燈光照亮倉儲區新搭的貨架。磊子正蹲在地上,用粉筆畫著三個歪歪扭扭的小人,旁邊分彆標著“虎”“傑”“周”三個字。“這三位絕對靠譜,”他拍著胸脯,粉筆灰在工裝褲上蹭出一片白,“我花了三天跑遍青石鎮的犄角旮旯,把他們的底都摸透了,比摸我家小賣部的貨架還熟。”
正偉看著地上的粉筆字,指尖在“趙虎”兩個字上頓了頓:“退伍軍人?在哪個部隊待過?”
“狼牙特戰隊的!”磊子加重語氣,眼神裡帶著敬佩,“三年前退伍,本來開了家安保公司,結果去年妖族的‘野豬軍團’搶糧,把他老婆孩子……”他聲音低了下去,“趙虎提著砍刀追了野豬妖三天三夜,砍死了兩個,自己也被打斷三根肋骨,現在後腰還有道一尺長的疤。”
周彤正在擦拭青雲劍,聞言動作微頓:“他現在在哪?”
“在城西的廢品站打零工,白天扛鐵板,晚上就盯著妖族的地盤轉悠,跟狼似的。”磊子撿起塊石頭,在“趙虎”旁邊畫了把刀,“我找他時,他正用鐵鏈子捆廢鐵,那力氣,能把鋼筋直接掰彎,身體素質絕對頂呱呱。”
陳默從實驗室探出頭,推了推眼鏡:“身體素質強不代表基因適配性高,需要先檢測抑製因子的活躍度。”
“放心,我帶他去社區醫院抽過血,”磊子從口袋裡掏出張皺巴巴的化驗單,“陳博士你看,他的白細胞活性是常人的兩倍,這就是你說的‘抑製因子半活躍’吧?”
陳默接過化驗單,眼睛一亮:“不僅半活躍,還有輕微的自我分解跡象!看來他常年鍛煉和強烈的情緒波動,已經在自發對抗封印了。”
正偉點頭:“先見一見。但要注意,仇恨能成為動力,也可能成為破綻,得確認他能控製情緒。”
兩天後,磊子帶著趙虎走進保險庫。男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迷彩服,身高近兩米,肩膀寬得像座山,左手的指關節布滿老繭,右手虎口處有個猙獰的疤痕——磊子說那是砍野豬妖時被獠牙劃的。他走進保險庫時,目光像探照燈似的掃過每個角落,直到看到正偉和周彤,眼神才微微收斂。
“你就是正偉?”趙虎的聲音像砂紙磨過鋼板,帶著濃重的煙嗓,“磊子說你們能殺妖族?”
“不止能殺,還能讓更多人有殺他們的本事。”正偉遞給他一瓶水,“但我們要的不是莽夫,是能為種族而戰的戰士。”
趙虎接過水瓶,沒喝,而是盯著正偉的眼睛:“我兒子才五歲,被野豬妖撕成了兩半。我老婆抱著他的屍體,被活活嚇死。”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頭皮發麻,“我不在乎什麼種族,我就想讓那些畜生償命。你們要是能給我這本事,我這條命就是你們的。”
周彤突然拔出青雲劍,劍尖直指趙虎的咽喉:“妖族溫和派與我們有合作,你能分清該殺的和不該殺的嗎?”
趙虎瞳孔驟縮,卻沒躲,隻是死死盯著劍尖:“我隻殺手上沾過人血的。青麵族的人幫過我,我從沒動過他們一根手指頭。”
正偉示意周彤收劍,心中已有了答案。這個男人的仇恨裡藏著底線,正是團隊需要的。
第二個候選人阿傑,是在保險庫的網絡室見的。少年穿著印著代碼的衛衣,頭發亂糟糟的,戴著黑框眼鏡,手指在臨時搭建的鍵盤上翻飛,屏幕上的數據流像瀑布般滾動。“磊子哥說你們需要個‘網安’?”阿傑頭也沒抬,指尖敲出一串亂碼,保險庫的監控畫麵突然切換成三族巡邏隊的實時路線,“神族的‘聖光監控係統’漏洞比篩子還多,我昨天剛黑進他們的數據庫,下載了巡邏隊的換班表。”
陳默湊過去看屏幕,驚訝地發現阿傑用的編程語言裡,竟夾雜著上古符文的變體:“你這代碼……”
“祖傳的!”阿傑終於抬頭,鏡片後的眼睛閃著狡黠的光,“我太爺爺是道士,留下本《符文密碼》,我發現那些符文能轉化成二進製,比防火牆好用十倍。”他指著屏幕上的紅色標記,“看,這是妖族在暗網的交易平台,他們用人類器官換靈石,我已經把ip地址發給國際刑警了。”
周彤挑眉:“你就不怕三族報複?”
“怕啊,所以才躲進山裡。”阿傑撓撓頭,從背包裡掏出個改裝的路由器,“但更怕他們把人類當牲口賣。我爸媽是程序員,三年前因為發現神族用算法操控股市,被‘意外’車禍了。”他的語氣突然低沉,“我活著,就是為了扒了他們的假麵具。”
正偉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突然明白阿傑的價值——在這個信息時代,網絡戰場的重要性不亞於真刀真槍的廝殺。
第三位候選人老周,是自己找上門的。老人穿著洗得發白的長衫,背著個藥箱,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走進保險庫時,目光在周彤的右臂上一掃而過:“小姑娘的暗影爪毒沒清乾淨啊,肝脈裡還留著三分寒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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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彤一愣,她的毒明明已經用幽冥草解了,連陳默的儀器都檢測不出異常。
老周放下藥箱,從裡麵拿出三根銀針,手法嫻熟地刺入周彤的肩井、曲池、合穀三穴。銀針剛入穴,周彤就覺得一股暖流順著經脈遊走,右臂的隱疼竟瞬間消失。“祖傳的‘望氣術’,”老周撚著胡須笑了,“能看見人身上的‘氣’。你這孩子氣脈通透,就是被寒煞纏了些日子,我給你開副‘驅寒湯’,三副就好。”
陳默好奇地用儀器照向銀針,發現針尖竟縈繞著微弱的能量波,頻率恰好是14.3赫茲:“您這針灸……”
“祖上傳的‘靈針術’,說是能通經活絡,”老周從藥箱裡掏出本泛黃的醫書,翻開其中一頁,上麵畫著與聚靈陣相似的經絡圖,“我年輕時救過個渾身冒金光的人,他說我這手藝能幫‘覺醒者’固本培元,讓我遇到‘帶印的年輕人’就交出來。”
正偉看著醫書上的經絡圖,與《人皇經》的氣脈路線分毫不差,心中震動——原來上古人族的傳承,早已融入市井百業。
“您為什麼願意加入我們?”正偉問道。
老周的目光暗了暗:“我兒子是中醫學院的教授,因為研究‘氣與經絡的科學原理’,被神族的‘偽科學調查局’抓了,至今杳無音信。”他撫摸著醫書的封麵,“我這把老骨頭沒什麼用,但至少能幫你們看看傷,讓孩子們少受點罪。”
三位候選人的故事,像三塊投入湖心的石頭,在團隊成員心中激起層層漣漪。正偉和周彤商議後,決定啟動激活儀式——就在保險庫的修煉區,用陳默改進的能量裝置,配合新繪製的聚靈陣。
激活當天,趙虎、阿傑、老周按順序走進聚靈陣。陳默的新裝置已經調試完畢,鉛板外殼上刻著周彤寫的穩定符文,屏幕上的頻率指針穩穩停在14.3赫茲。
“彆緊張,”正偉站在陣外,皇道之氣縈繞指尖,“跟著我的引導深呼吸,感覺到熱流就順著經脈走。”
趙虎第一個嘗試。能量裝置啟動時,金色的光繭裹住他寬厚的肩膀,聚靈陣的符文亮起,將能量緩緩注入他的丹田。男人的肌肉瞬間繃緊,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的抑製因子分解時產生的痛感,是常人的兩倍。但他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隻是按照正偉的引導,將熱流推向四肢百骸。
“轟!”
當抑製因子分解到40時,趙虎猛地一拳砸在地上,聚靈陣的符文被震得閃爍,保險庫的鋼門都嗡嗡作響。他睜開眼,眼底閃過一絲金光,身上的迷彩服被暴漲的氣勁撐裂,露出後腰那道猙獰的疤痕——此刻疤痕周圍縈繞著淡淡的氣暈,正在快速愈合。
“成了!”磊子興奮地大喊,“趙哥這氣勢,能一拳打死野豬妖!”
阿傑的激活則順利得多。少年本就與“氣”有緣分,能量注入時,他甚至能跟著數據流的節奏調整呼吸。當金色光繭散去時,他指尖竟縈繞著細碎的電光——那是氣與網絡電流結合的產物。“我感覺……能黑進三族的能量係統了!”阿傑激動地敲了敲空氣,像在敲擊虛擬鍵盤。
最令人驚訝的是老周。當能量注入時,老人沒有絲毫痛苦,反而閉目養神,雙手掐著奇特的指訣,與聚靈陣的符文隱隱共鳴。激活結束後,他藥箱裡的銀針突然無風自動,懸浮在半空,隨著他的手勢飛舞。“老祖宗的東西,果然沒騙我。”老周撚著胡須笑了,銀針突然落下,精準地刺入旁邊的蘋果,將果核穩穩挑出。
激活儀式結束時,保險庫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三下——那是周彤設置的信號,代表有新成員加入。七個人圍坐在生活區的折疊桌旁,趙虎正在展示剛學會的“聚氣拳”,拳頭揮出時帶著破空聲;阿傑在給大家演示如何用“氣”加密信息;老周則在給周彤號脈,調整驅寒湯的藥方;磊子和陳默爭論著能量裝置的改進方案;正偉看著眼前熱鬨的景象,與周彤相視一笑。
團隊的規模從四人擴大到七人,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的故事和技能,卻朝著同一個目標彙聚。趙虎的強悍、阿傑的智慧、老周的沉穩,與正偉的傳承、周彤的守護、磊子的活絡、陳默的嚴謹交織在一起,像七根不同材質的線,織成了一張更堅韌的網。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覺醒者小隊’了。”正偉站起身,人皇印的虛影在頭頂一閃而過,“趙虎負責近戰突襲,阿傑掌管網絡情報,老周坐鎮後方療傷,磊子繼續收集物資,陳博士專注基因研究,周彤和我……”
“我們一起,打碎三族的枷鎖。”周彤接話,青雲劍在燈光下閃著寒光,“讓更多像我們一樣的人,有機會站著活下去。”
保險庫的發電機依舊平穩運轉,冷白的燈光照亮每個人眼中的光芒。窗外的夜色正濃,三族的陰影還籠罩著大地,但在這片鋼鐵鑄就的地下空間裡,七道身影的輪廓卻異常清晰,像七顆正在積蓄力量的星辰。
他們知道,吸納首批成員隻是開始。未來還會有更多人加入,更多“氣”的光芒亮起,直到照亮整個被陰霾籠罩的世界。而這場始於保險庫的覺醒,終將像燎原之火,燒遍每一寸被三族壓迫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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