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聖光殿的穹頂之下,十二道聖光柱將殿堂照得如同白晝。大祭司的權杖重重砸在鎏金地磚上,杖頂的寶石迸射出刺目的光芒,映得他褶皺密布的臉上滿是陰鷙:“十座城市!三個月!那些卑賤的凡人竟然覺醒了百萬之眾!你們告訴我,這就是所謂的‘神權不可侵犯’?”
聖殿騎士長們單膝跪地,銀白色的鎧甲在聖光中泛著冷硬的光澤,卻掩不住甲胄下顫抖的軀體。他們剛剛看完來自霧城的戰報——三百名聖光騎士被礦工的炸藥活埋,礦道裡挖出的屍體上,還殘留著土黃色的氣感灼燒痕跡。
“大祭司息怒。”左騎士長顫抖著抬起頭,頭盔下的臉上滿是冷汗,“凡人的覺醒隻是暫時的,他們的氣感駁雜不堪,根本無法與聖光抗衡。我們可以……可以用‘聖光福音’頻道,讓凡人知道這些覺醒者是被惡魔附身的異端!”
大祭司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他走到鐫刻著“神諭”的石碑前,指尖劃過那些古老的神族文字:“傳我命令,動用所有人類的主流媒體。電視台、報紙、網絡……要讓每個凡人都看到‘覺醒者失控傷人’的新聞,要讓他們相信,隻有聖光才能淨化這些‘惡魔的信徒’。”
三天後,未覺醒的人類城市裡鋪天蓋地都是抹黑“星火”的報道。
早間新聞的畫麵裡,一個被魔族殺手重傷的覺醒者在街頭掙紮,配文卻是“惡魔附身者持刀傷人”;報紙的頭版刊登著覺醒者訓練的照片,標題赫然寫著“邪教組織秘密集會,傳授邪惡術法”;甚至連孩子們看的動畫片,都突然加入了“會發光的壞人”抓走主角的情節。
“媽,你看這個!”一個背著書包的小男孩舉著報紙,指著上麵張叔用鐵鏟擊退魔族殺手的照片,“老師說這是壞人!”
婦人接過報紙,眉頭緊鎖:“以後離那些‘會發光’的人遠點,教堂的神父說了,他們被魔鬼纏上了。”
類似的對話在無數家庭上演。被三族操控的媒體像一條毒蛇,悄然離間著覺醒者與普通人類的關係。江城的張叔發現,最近買油條的人少了很多,有人遠遠看到他指尖的白氣,就嚇得繞道走;平城的修鞋匠攤位前,再也沒人敢把鞋給他修,生怕被“惡魔附身”。
“這些睜眼說瞎話的!”磊子將一份報紙狠狠摔在桌上,報紙上的記者聲稱“星火”在霧城綁架礦工,實際上那是礦工們自願加入訓練。他身後的聯絡點成員個個怒目圓睜,賣花的小夥計攥緊了花束,花枝被捏得變形。
周彤拿起報紙,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的青雲劍突然發出嗡鳴,劍氣將報紙劈成兩半:“他們想讓覺醒者孤立無援。阿傑,能不能黑進他們的媒體係統?我們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阿傑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屏幕上跳出無數亂碼:“難!三族給所有媒體加了聖光結界和暗影密碼,我最多隻能在暗網發布真相,但普通人類看不到。”
就在神族攪弄輿論的同時,魔族的恐怖襲擊開始在覺醒者城市蔓延。
海城的碼頭突然發生爆炸,五名正在搬運物資的覺醒者當場犧牲,現場留下的暗影能量證明是魔族所為;霧城的煤礦區深夜傳來槍響,兩名巡邏的礦工覺醒者被暗殺,屍體上插著刻有骷髏頭的匕首;平城的商業街更是接連發生“意外”——煤氣罐爆炸、廣告牌倒塌、電纜短路……每一次意外都精準地發生在覺醒者聚集的地方。
“是暗影殺手組的‘恐慌戰術’。”正偉看著海城爆炸現場的照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照片裡,漁民們自發組織的救援隊正在清理廢墟,一個小女孩抱著被炸壞的玩具船,坐在地上失聲痛哭——那是她覺醒的父親親手為她做的。
趙虎猛地一拍桌子,鐵劍震得桌麵裂開細紋:“這群縮頭烏龜!有本事光明正大地打!搞這些偷襲算什麼本事?”他轉身就要往外衝,“我現在就帶弟兄們去端了魔族的暗影會館!”
“彆衝動。”正偉拉住他,目光銳利如刀,“他們就是想激怒我們,讓我們自亂陣腳。磊子,讓情報點的人加倍警惕,重點保護老人和孩子;阿傑,給所有覺醒者配發氣感警報器,一旦有暗影能量靠近就會報警。”
最令人防不勝防的,是妖族激進派的報複。
蒼狼王聯合了妖族中的“天災使者”,開始在覺醒者城市製造極端天氣。江城連續下了七天暴雨,臨江的棚戶區被淹沒,覺醒者們不得不駕著小船轉移居民;霧城突然發生裡氏四級地震,煤礦區的工棚坍塌,壓傷了二十多名礦工;平城則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冰雹,剛收割的麥田被砸得稀爛,農民們望著滿地的碎冰,心疼得直掉眼淚。
“是妖族的‘喚雨術’和‘地動符’。”青風少主帶著妖族溫和派的技師趕到江城,他的狐火在掌心跳動,映出監測儀上紊亂的能量波形,“天災使者能調動自然界的靈氣,製造小規模的極端天氣,而且很難追蹤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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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彤站在江城的防洪堤上,看著渾濁的江水不斷上漲,拍打著用沙袋築成的臨時堤壩。覺醒者們排成一隊,用覺醒的氣感傳遞沙袋,張叔的鐵鏟裹著土黃色氣芒,一次能鏟起五袋沙子;大學生小林則指揮著同學們,用凝聚的氣感形成屏障,擋住湧向居民區的水流。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周彤的聲音帶著疲憊,連續七天的救災讓她眼下布滿了青黑,“我們得找到反擊的辦法,不能總是被動防禦。”
青風少主猶豫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卷獸皮地圖:“這是妖族激進派的‘天災祭壇’分布圖。天災使者需要在祭壇上施法,隻要毀掉這些祭壇,他們就無法再製造極端天氣。但……這些祭壇大多在妖族的領地深處,很難靠近。”
正偉接過地圖,指尖在那些標注著骷髏頭的紅點上劃過:“再難也要去。趙虎,你帶一支精銳小隊,跟著青風少主去霧城的祭壇;周彤,你和我去江城附近的祭壇,趁暴雨掩護動手。”
行動在暴雨夜展開。正偉和周彤帶著五十名覺醒者,冒著傾盆大雨潛入妖族領地。祭壇建在一座小山的山頂,由黑熊重甲兵把守,祭壇中央的石柱上刻滿了扭曲的符文,正源源不斷地向天空輸送著黑氣。
“動手!”正偉低喝一聲,人皇印的金光在雨夜中炸開,瞬間震飛了兩名守衛。周彤的青雲劍化作一道青虹,斬斷了石柱上的符文鏈,祭壇的黑氣頓時潰散,江城的暴雨戛然而止,露出了被烏雲遮蔽多日的月亮。
與此同時,趙虎和青風少主也成功摧毀了霧城的祭壇。地震停止的那一刻,煤礦區的礦工們歡呼著衝出工棚,對著天空揮舞著礦鎬——他們終於不用再擔心家園坍塌。
但三族的反擊並未停止。
神族的抹黑越來越猖獗,甚至組織了“聖光淨化隊”,在街上抓捕疑似覺醒者的人;魔族的恐怖襲擊更加隱蔽,他們偽裝成外賣員、修理工,混入覺醒者的社區;妖族激進派則開始操控毒蟲,江城的棚戶區突然出現大量毒蚊子,咬傷了不少孩子。
“星火”組織的處境變得艱難起來。一方麵要應對三族的明槍暗箭,另一方麵要安撫覺醒者的情緒,還要努力修複與普通人類的關係。江城的臨時據點裡,張叔看著空蕩蕩的油條攤,第一次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我們覺醒,到底是對是錯?怎麼好像給大家帶來了更多麻煩?”
正偉聽到這話,走到據點的廣場上,對著所有覺醒者高聲說道:“三族越恐慌,越說明我們做對了!他們害怕我們團結,害怕我們覺醒,才會用這些卑劣的手段!我們或許會暫時陷入困境,但隻要我們守住信念,守住彼此,就一定能讓所有人看到真相!”
他的聲音透過氣感傳遍整個據點,人皇印的金光在他頭頂亮起,溫暖而堅定。覺醒者們看著那道金光,想起了自己覺醒的初心——不是為了被恐懼裹挾,而是為了保護家人,為了不再受壓迫。
張叔重新支起油條攤,這次他炸的油條上,用糖漿畫著小小的“星”字;大學生小林組織同學們在網上發布真相視頻,用無人機拍下覺醒者救災的畫麵;王嬸則帶著婦女們,給被毒蚊子咬傷的孩子送去草藥,用覺醒的氣感輕輕撫摸他們的傷口,緩解疼痛。
三族的恐慌與反擊,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考驗著“星火”組織的韌性。但覺醒者們在風雨中沒有倒下,反而更加團結——礦工們教市民如何用厚重的氣感防禦,漁民們分享在水中凝聚氣芒的技巧,農民們則用土係氣感修複被冰雹砸壞的土地。
正偉站在江城的最高處,望著雨後初晴的城市。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遠處,覺醒者們正在重建被暴雨衝毀的房屋,他們的氣感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淡淡的光罩,籠罩著這座曆經磨難的城市。
“反擊的時候到了。”正偉對身邊的周彤說,目光堅定,“他們用輿論抹黑我們,我們就用行動證明自己;他們搞恐怖襲擊,我們就織起更密的防護網;他們操控天災,我們就毀掉他們的祭壇。”
周彤點頭,青雲劍在她手中輕輕顫動,劍穗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響應他的話。她知道,這場與三族的較量還遠未結束,但隻要“星火”的信念不滅,覺醒者的力量就會像雨後的春筍,在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上,頑強地生長。
夜色再次降臨,江城的臨時據點裡亮起了更多的燈。覺醒者們圍坐在一起,分享著各自的經曆,交流著防禦的技巧,空氣中彌漫著薑湯的暖意和堅定的信念。三族的恐慌與反擊雖然猛烈,卻沒能澆滅他們心中的火焰,反而讓這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
因為他們明白,自己不是孤軍奮戰。在十座覺醒者城市裡,在百萬覺醒者的心中,同樣的火焰正在燃燒,終將彙聚成燎原之勢,將三族的黑暗徹底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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