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很久,就在劉亞豪以為不會有人接聽、準備掛斷的時候,那邊接通了。
“喂?”李雪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睡意朦朧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是……我。”劉亞豪的聲音因為酒精和緊張而乾澀嘶啞。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李雪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帶著一種複雜的、混合著驚訝、委屈,甚至還有一絲……如釋重負的意味?
“亞豪……?是你?你……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我……”劉亞豪語塞,準備好的說辭在聽到她聲音的瞬間忘得一乾二淨,隻剩下本能地傾訴,“我……最近,不太好。”
他語無倫次地訴說著相親的失敗,家裡的壓力,內心的孤獨和迷茫……像個迷路的孩子,在向他曾經視為港灣儘管是虛假的)的人乞求慰藉。
李雪靜靜地聽著,沒有像以前那樣不耐煩地打斷,也沒有冷嘲熱諷。直到他說完,她才幽幽地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真誠”和“疲憊”:
“亞豪……對不起。”
這一聲道歉,讓劉亞豪愣住了。
“以前……是我不對。是我太年輕,太虛榮,被那些花花世界迷了眼,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李雪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在懺悔,“離開了你之後,我才發現……外麵那些男人,沒有一個是真的對我好。他們要麼是圖新鮮,要麼就是像韓凱朝那樣,自私自利,根本不懂珍惜。”
她開始細數離開劉亞豪後遇到的種種“不幸”,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在感情世界裡顛沛流離、最終幡然醒悟的迷途羔羊。
“我後來才明白,真正對我好的,一直都是你。隻有你,是真心實意地為我著想,包容我的任性……”她的聲音帶上了哽咽,“亞豪,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可能晚了,你可能已經看不起我了……但是,我真的……很後悔。”
這番“情真意切”的懺悔,像甘霖一樣,灑在劉亞豪那片乾涸龜裂、渴望被認可的心田上。酒精放大了他的感性和脆弱,讓他選擇性忽略了這些話裡可能存在的表演成分。
他太需要這種“被需要”、“被認可”的感覺了!尤其是來自這個曾經深深傷害過他、卻又讓他無法忘懷的女人!
“不晚……不晚……”他聽到自己急切地回應,聲音帶著顫抖,“李雪……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我……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們忘記以前那些不愉快,好不好?”
電話那頭的李雪,似乎被他的“大度”和“深情”感動了,抽泣著說:“亞豪……你……你還願意接受這樣的我嗎?”
“我願意!我願意!”劉亞豪幾乎是喊著說出這句話,仿佛生怕她反悔。
這一刻,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教訓、所有的恥辱,都被這股失而複得的狂喜和病態的滿足感衝垮了。他像一個在沙漠中瀕死的旅人,終於看到了海市蜃樓,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哪怕明知是虛幻。
第二天,酒醒後的劉亞豪,內心充滿了矛盾和不安。但當他看到李雪發來的,帶著羞澀和期待的問早信息時,那點不安又被巨大的喜悅壓了下去。
他們開始像真正的情侶一樣至少在劉亞豪看來)重新交往。
李雪仿佛真的“改過自新”了。她不再提要買昂貴的東西,對劉亞豪噓寒問暖,甚至會在他加班時給他送自己做的雖然味道一般)便當。她刪除了手機裡所有“不三不四”的聯係人她說的),向劉亞豪保證會和過去徹底割裂。
劉亞豪沉浸在一種近乎虛幻的幸福裡。他覺得自己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用自己的“癡情”和“大度”感動了李雪,贏得了這場漫長而屈辱的戰爭的最終勝利。
他更加努力地工作,接更多的私活,想要儘快還清債務,給李雪一個“像樣”的未來。他甚至開始重新規劃那套房子,想象著和李雪一起布置它的溫馨場景。
他選擇性忽略了李雪偶爾的失聯,忽略了她手機裡偶爾響起的、被她迅速掛斷的陌生來電,忽略了她眼神中偶爾閃過的、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和敷衍。
他像個抓住最後一根浮木的溺水者,緊緊抱著這失而複得的“愛情”,不願意去深想任何可能打破這美好假象的細節。
他以為他終於走出了深淵,卻不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個更深的陷阱邊緣。
而拉開這個陷阱蓋子的,是一個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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