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沈昊幾人在店裡忙碌,阿瑞看了看時間,撥通張峰的電話,
“喂!峰哥晚上過來喝點呀!”
與此同時,張峰居住的小區裡,王怡正和兩個保安費勁的把張峰往家裡搬,
張峰整個人癱在平板推車上,像是一袋沉甸甸的麵粉,一動不動
好不容易把推車推進客廳,張峰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王怡歎了一口氣,一邊示意保安稍等,一邊從張峰口袋裡將手機摸索出來,
王怡歪著頭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雙手拽著張峰的兩隻腳踝,和保安一起把他從推車上拖下來,張峰的身體咚的一下砸在地板上,
“喝個屁,你峰哥睡昏過去了!”王怡氣喘籲籲的說著,還順手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冰水遞給保安,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帶著小推車離去了,
“睡昏過去了?”阿瑞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引得在吧台的沈昊抬起了頭,
“那咋還能睡昏過去呢?”阿瑞繼續問道,
王怡癱坐在沙發上,看著地上四仰八叉的張峰,
“不知道,可能太累了吧,咋叫都叫不醒!”她說著還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張峰的小腿,張峰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繼續熟睡,唯一不同的就是呼嚕聲比在車上時更大了一些
阿瑞突然瞪大眼睛,語氣裡帶著震驚,“那不能是特麼嘎了吧?!”
王怡無奈的嘴角抽搐,“喘氣呢,有醫生看過了,就是累的。”她說著還伸手從茶幾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
“那...行吧,唉!”阿瑞歎了口氣掛斷電話,轉頭看向沈昊,臉上突然換上副悲痛欲絕的表情,
沈昊見狀正在幫著結賬的手頓了頓,“咋了?出啥事了?”
阿瑞誇張的搖著頭,聲音低沉,峰哥...他……唉!這麼年輕怎麼就醒不過來了呢?”說完他還用手背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
“什麼?”沈昊手中的掃碼槍掉在吧台之上,周嘉雯幾人也朝他看了過來,
“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他…嫂子說…說他…就是累的睡著叫不醒了”阿瑞憋著笑說著,眼看著沈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疑惑,最後定格在惱怒上,
沈昊長舒一口氣,重新拿起掉落在吧台上的掃碼槍,輕聲嘀咕道,“那確實是可惜了!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呀!”
說完沈昊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順手抓起吧台上的抹布朝阿瑞扔去,“胡說八道,讓我白高興一場!”
阿瑞敏捷的後退一步抬起手抓住飛舞在空中的抹布,轉而扔了回去,“你白高興一場,扔禍害去扔我乾啥?”
“你比禍害還禍害,你能活萬年!”
“滾!”
晚上九點多店鋪打烊,阿瑞坐在車裡對著沈昊擺了擺手,“撒由那拉!”
“嗯?”沈昊疑惑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不安排吃飯慶祝嗎?往哪撒往哪拉?都副科了還舍不得花錢呀?”
副駕駛的蘭月忍不住笑出聲來,阿瑞轉頭衝她眨了眨眼睛,又轉回頭對著沈昊攤開雙手,“人不全,下回再說吧,我這一個月工資就那麼幾千塊錢,哪夠請兩頓的!”
他說著,突然壓低聲音,做賊似的左右張望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板起臉,模仿蘭月之前在店裡時的語氣,
“我媳婦都說了,不能公款吃喝,不能接受宴請,不能在不適宜的場合,”說完他故作無奈的攤攤手,“風險太大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沈昊看著遠去的邁騰扯了扯嘴角,低聲嘀咕道,“眾所周知,以後有機會等於以後沒機會…”
說完他接過周嘉雯手中的牽引繩,拉起她的手,邊走邊感慨道,
“時間真快呀,當年那個翻牆逃課最積極的小子現在都當上副科了!”
“是呀,”周嘉雯點了點頭,用同樣的語氣說道,“當初那個把羊屎蛋子當仙丹吃的小子現在都開九家店了,”
沈昊嘴角抽搐,“當初那個教不會小孩畫畫自己蹲在牆角哭鼻子的女生都成為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了!”
周嘉雯轉頭氣鼓鼓的看著他在腦海裡搜尋著回懟話題,“當初那個上學時候穿絲襪的男孩現在都已經長到一米八多了!”
“當初…當初……”沈昊正要回懟突然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他拽了拽周嘉雯,“你等等!我啥時候上學穿絲襪了?!”
“還不承認!”周嘉雯在腦中回憶著說道,“就在家裡書房的櫃子,最頂層有一個文件袋,裡麵是你從小到大的畢業照片和證件,”
沈昊點點頭,“昂,對呀”
“那裡麵有你一張二年級的合照,你坐在第一排,腳上穿著肉絲配涼鞋!”
“胡扯!”沈昊擺擺手,否認道,“那就不可能,我一個男孩子穿個屁的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