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還沒完全透進窗簾,沈昊就被臥室門口一陣嘩啦嘩啦的抓門聲吵醒了,就好像是有誰在用指甲一遍遍刮著他的神經
他沒好氣的朝臥室那扇實木門瞪了一眼,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穿透木頭,直接釘在門外的玄策身上,
他帶著被強行從睡夢中拽出來的怨念輕歎一口氣,側過頭,將目光轉向身旁,
周嘉雯還安靜的閉著眼,呼吸平穩,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看起來睡得正沉,他剛要低頭悄悄rua上一口,就聽見她帶著濃濃睡意,含糊不清的聲音響起,
“你又偷看我,”
她的聲音軟糯,像裹了層糖霜,但指控的意味很明顯,
沈昊心裡一跳,悄悄的,把剛剛抬起的腦袋重新枕回枕頭上,目光迅速轉向天花板,故作鎮定的反駁,語氣有些生硬,好像在試圖掩飾被揭穿的尷尬,
“胡說,你沒有證據,”
“切,”周嘉雯不屑的輕哼一聲,眼睛依舊閉著,嘴角卻彎起一個了然的弧度,“你現在又睡回去了,對不對?彆不承認,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屁的第六感,”沈昊撇了撇嘴角,毫不留情的拆穿,“你那就是被玄策吵醒了不想起來,一直眯著眼睛裝睡呢,當我不知道?”
“嘿嘿,”被拆穿的周嘉雯也不惱,發出一聲憨笑,終於徹底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睛初時還有些迷蒙,很快便恢複了清亮,她抬手揉了揉眼角,“好啦,福爾摩昊,趕緊起床帶玄策下去溜溜吧,再磨蹭一會,他憋不住拉屋裡,收拾爛攤子的還是你,”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話,臥室門口再次傳來“嘩啦——嘩啦——”的撓門聲,比剛才更急促,還夾雜著幾聲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委屈巴巴的嗚咽,
沈昊認命般的再次歎了口氣,聲音裡充滿了對懶覺的無限眷戀,“唉……睡個懶覺咋就這麼難呢,”
“嗯~”周嘉雯輕輕哼唧一聲,像隻慵懶的貓咪,將兩隻手臂伸出溫暖的被窩,舒舒服服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然後她用手撐著床沿,慢悠悠的坐起了身子,長發有些淩亂地披在肩頭,“我和你一起去吧,吃完飯我直接就去店裡了,”
“不用,”沈昊說著已經翻身下床,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邊套邊說,“咱倆還得洗漱,磨蹭下來至少也要十分鐘,玄策那小子不一定能憋得住,我先帶他下去解決個人問題,你……再眯一會?”
“那好,”周嘉雯從點了點頭,身子往下一滑,又縮進了溫暖的被窩裡,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外麵,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準了,愛卿速去速回,”
沈昊看著她那狡黠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他走到臥室門口,手握上門把,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果然,剛一拉開門,就看到玄策正焦急的在臥室門前的空地上邁著小碎步來回徘徊,雪白的大尾巴像個大掃帚一樣掃來掃去,
一見到沈昊現身,他立刻仰起脖子,“汪”的發出一聲中氣十足的犬吠,像是在抱怨“怎麼才來!”,隨即轉身,四蹄撒歡般朝著大門口的玄關處跑去,跑兩步還回頭看看沈昊跟沒跟上,
沈昊邁開步子跟過了去,玄策已經迫不及待的坐在門口,吐著粉紅色的舌頭,哈哧哈哧地喘著氣,
沈昊換好鞋,隨手拿起放在玄關的牽引繩,剛將房門打開一條縫,玄策就急切的想往外擠,
“彆急,臭小子!”沈昊低斥一聲,費力地把他拉回來,在等電梯的間隙,將牽引繩扣在他項圈上,玄策急得原地轉圈,牽引繩瞬間被擰成了麻花,
電梯下行,中途“叮”一聲停靠,又進來幾名同樣早起的鄰居,狹小的空間裡,玄策顯得愈發焦躁,不停的用前爪扒拉光滑的電梯地麵,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沈昊緊緊拉著繩子,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對鄰居點頭示意,心裡卻在瘋狂默念,如同最虔誠的信徒在禱告,
“千萬彆拉電梯裡,千萬彆拉電梯裡,祖宗誒,千萬忍住啊!”
或許是這份誠心感動了上天,也或許是玄策最後的意誌力起了作用,功夫不負有心人,玄策終究是挺到了電梯門在一樓打開的那一刻,
門剛開了一條夠他擠出去的縫,玄策就像一道白色的閃電般竄了出去,力道之大,差點把沈昊拽個趔趄,
沈昊趕緊跟上打開單元門,隻見玄策衝出去之後,甚至來不及像往常那樣先仔細嗅聞地麵挑選“風水寶地”,
直接一頭紮進側麵最近的草坪,後腿微蹲,便迫不及待、暢快淋漓的開始解決起了他的“狗生大事”,
………………
沈昊一隻手拎著從小區門口餛飩店買的生餛飩,一隻手拽著玄策的牽引繩,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家走,
“還是家裡暖和呀!”他一進門就忍不住感歎,順手帶上門,將寒氣隔絕在外,“這一冷一熱的,給我皮膚都弄得緊實了,”
他說著還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好似在感受緊致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