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突然喉嚨湧出一股腥甜,噗,猛然吐了一口鮮血,冬香嚇得麵色慘白,急道:
“主人!”
邸陽生捂著胸口,擦了擦嘴角,輕道:
“沒事,我沒事。”
他心中不禁回想起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自己明明隻是被敵人緊緊勒住了脖子,為何此刻會口吐鮮血?這其中的緣由,實在令人費解,此事定有蹊蹺!
這時,一名捕快飛快在他的小馬車旁跑過,喊道:
“王捕頭,剛收到消息,來福酒樓發現一起命案,死了兩個人!”
捕快喘著粗氣說道,王捕頭聞言,眉頭一皺,正色道:
“趕快派人過去查看,本官隨後就來。”
捕快道了聲是後便領著數位捕快疾步向來福酒樓的方向離去。
來福酒樓?這不是剛剛吃飯的酒樓嗎,看來應該是有人發現了那兩個殺手的屍體,報官了。
王捕頭向那女子拱手道:
“段小姐,本官還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不知段小姐會在金陵待多久,本官和兄弟們定要備好酒席,以作感謝。”
“王捕頭客氣了,小女子這次下山曆練,歸期未定,可能還會在金陵城待一段時間。”
“好,那本官備好酒席就會派人通知您,咱們後會有期。”
女子也拱手道:“後會有期!”
那女子目送捕快們離開,自己也正欲離開時,邸陽生便吩咐冬香去邀那女子前來一見,冬香快步追上那女子,急道:
“敢問姑娘可是劍聖段小姐?”
女子一愣,輕笑道:
“正是,不知姑娘找小女子有何事?”
冬香行了個禮說道:
“我家少爺有事欲求見段小姐。”
順著冬香的目光,女子看了看小馬車的方向,心中暗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紈絝少爺,不過她自恃武功高強,安全絕對是無恙的,便點點頭輕道:
“可以。”
來到小馬車旁,冬香在車廂門口掀起門簾,做了個請的手勢,女子點點頭,彎腰而入。邸陽生打量著她,相貌清麗絕倫,姿容秀美,還帶著一種晨霧朦朧隱仙姿,人間煙火不敢近的氣質,便輕聲道:
“小姐請坐。”
女子盈盈落座,稍稍打量了一下邸陽生,穿著不算華貴,但麵容英俊,看似也彬彬有禮的,又留意到車廂內那攤血跡,便知道麵前的這位少爺定是受了內傷。
“敢問公子,是有何事找小女子?”
邸陽生右手捂著胸口,左手撐著身子,心念一動,再次打開了那個感覺‘開關’,眼前女子的一雙美眸即刻墜入一片黑暗深淵,正欲說話,忽感胸口一陣刺痛,一股腥甜仿佛又要噴湧而出,而女子的雙眸在黑白兩色之間不斷閃爍。
他大感不妙,機會一旦錯失,不知道何時再能遇到此般人物!於是加強心念,咬緊牙關強行維持住那個開關,女子雙眸逐漸恒定在黑暗深淵,邸陽生不作多想,背誦出用於春堂她們幾人的那套話語:
“從現在開始,我邸陽生就是你的主人!你要對我畢恭畢敬,忠心無二,無論我讓你做什麼,對你做什麼,你都會欣然接受,我的話就是聖旨,你不可違逆!主人開心,你就會開心,服侍主人就是你存在的最大意義!”
其實他有一份專門為保鏢準備的話語,不過情急之下,連小紙條都沒來得及拿出來,而用於春堂她們的這套話語,怎麼說也是用過三次了,又反複推敲多次,早已爛熟於心!
女子的雙眼漸漸恢複神采,即刻在車廂中雙膝跪下,低頭恭敬道:
“主人!”
邸陽生長舒一口氣,瞬間癱軟下來,女子見狀急忙將他扶住,擔心道:
“主人,您沒事吧?”
緩了緩,邸陽生向車廂外喊道:
“冬香,咱們回府吧。”
冬香聞言交代了馬夫回府後便也進了車廂,和那女子一同將邸陽生扶坐好,就各自安坐一旁。
“你先介紹一下自己。”
“是,主人,奴婢名叫段茹意,年方二十有三,師承老劍聖朱子道,是其親傳弟子,今年初才下山遊曆,來到金陵城已有三日。”
“這麼說那些捕快叫你一聲劍聖並非虛言了。”
“主人抬舉奴婢了。”
“倘若你久離師門,是否會引來麻煩?”
“回主人,奴婢已學成出師,在外遊曆也是正常,沒關係的,若是主人允許,奴婢會回去探望師尊。”
“你家在何處?家裡還有什麼人?”
“奴婢是孤兒,從小幸得師尊收養,一直在山門修行,尚不知家在何方。”
“嗯,很好,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女仆,以後就跟在我身邊,除了服侍我外,主要負責保護我的安全,有外人在的時候你便稱我公子,你是受雇於我的貼身保鏢,切不可向外人透露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