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已曲終人散,新婚之夜,兩位一身大紅嫁衣的新娘子蓋著紅蓋頭,在婚房裡靜靜地等待著她們的白馬王子。
小院很安靜,邸陽生在金陵城可以說基本沒有朋友,唯一的那四個所謂的朋友,墳頭草都三尺高了!所以並沒有什麼鬨洞房的情況出現。剛泡完澡,頭發還濕答答的,步入婚房,嘴角微微翹起。
拿起秤杆子,挑起兩位新娘的紅蓋頭,對於一個曆史係出身的人來說,這一幕還是令他感到很興奮的,就像拍電影一樣!
甄瑾瑜和盛楠芝皆是微微一顫,齊聲道:
“夫君。”
邸陽生沒有回應,斟了幾杯小酒,遞給二人:
“今日新婚之夜,我就不與你們計較了,但夫君這個稱謂,隻能在外人麵前叫,私下裡,你們的身份並沒有什麼改變,明白了嗎?”
二女對視了一下,齊聲道:
“是,主人。”
“嗯,合巹酒喝了吧,怎麼說流程還是要有的。”
二女很開心,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金手指上的,實際上與邸陽生沒什麼關係,正常來說,邸陽生不會與她們有什麼交集。
甄瑾瑜身著嫁衣,美豔絕倫,宛若畫中仙子。盛楠芝換回女裝,昔日繼承人的威嚴蕩然無存,此刻的她,宛如邸陽生前世夢影視劇中走出的千金大小姐,洋溢著童話般的純真。
燭火熄滅,夜色靜好,還有那道賀的蟲鳴聲……
翌日早上,春堂喊醒了美夢中邸陽生,換來一個腦瓜嘣!
洗漱,更衣,吃早飯,一路拖拖拉拉地領著兩名新婦,哦不對,是小妾!晃晃悠悠地來到正堂。
邸老爺和夫人已經等候多時了,還有個臭著一張臉的邸陽哲,他今日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了他的新侍女懷裡,侍女對著他盈盈一笑,嚇得他毛管直豎,啊的一聲便下意識地一腳把自己踹了下床!
各位看客老爺可能沒有明白,邸陽哲是真的踹了侍女一腳,隻是那健壯的侍女紋絲不動,後助力把自己給反彈下床了……
“爹,夫人,喝茶!”
邸陽生懶洋洋地遞上一杯茶,邸老爺小抿一口,歎了口氣:
“嗯,現在你也長大了,成家了,日後要好好對待瑾瑜和楠芝,不可再渾渾噩噩了。”
嗬嗬,世家大族嘛,擺一下家長譜說教一下,理解理解!但理解不等於接受!
“爹,渾渾噩噩挺好的,俗話說難得糊塗嘛,你看,我現在不愁吃不愁穿,娶的小妾既漂亮又有錢,錢多的我幾輩子都揮霍不完,你說我還奮鬥個什麼勁!”
“你……你……”
邸老爺很想反駁,很想訓斥邸陽生,以前還能說是邸家養著他,但是現在,他已成婚,兩位兒媳雖名義上為妾,但她們出身金陵大家族中的甄、盛兩家,且均為長房嫡女,這樣的身份,足以讓整個大乾之人敬畏三分!
“公爹,請喝茶。”
甄瑾瑜和盛楠芝悅耳的聲音將邸老爺拉回現實,哎,算了吧……
接過茶分彆抿了一口,意味深長地說道:
“望你們二人日後多輔佐和監督阿生,莫讓他行差踏錯!”
“是,公爹,兒媳知曉。”
隨後又敬上一杯茶:
“夫人請喝茶。”
“嗯,乖,這是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一人一個小盒子,兩隻滿綠的手鐲,還行吧,反正她的都是我的!邸陽生心中暗道。
“謝過夫人。”
邸陽哲在一旁看著,那是恨得牙癢癢,衣袖裡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為什麼!他這個廢物有了冬香還不夠,兩大美人還要覥著臉送上門,甚至連春堂夏蟬秋意都搶走了!
邸陽生瞥了一眼,此時不補刀,更待何時?
“弟弟啊,聽說你就快要及冠了,夫人也為你挑選了貼身侍女啊,怎麼樣,大哥瞧你這侍女挺不錯的,比冬香能乾活!”
邸陽哲身後的健壯侍女聞言,露出了漏風的銀牙……
邸陽哲想哭了!丟下一句身體不適就匆匆離去了!
嘿,還真不經逗!
連續兩日,邸陽生都在觀閱這些年來被夫人截留的信件,信中的字裡行間流露出的關心之情真切無疑,外公一家對他的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這一切都被夫人精心編織的謊言所掩蓋,讓他們誤以為他在金陵生活得如魚得水,樂而忘返,甚至懶於親自回信,仿佛對娘親家族的親情已漠不關心!或許他應該要將真相告知外公!
“瑾瑜!”
甄瑾瑜正在書房裡看書,聽見邸陽生喚她,丟下書即刻小跑著出來:
“主人,您找我?”
“嗯,幫我寫封信,我念,你來寫。”
甄瑾瑜揮毫潑墨,洋洋灑灑地寫下了數頁長信,信中詳儘地敘述了他在邸府度過的那些艱難歲月。邸老爺對他冷漠無情,夫人更是變本加厲,不僅截留外公的來信,還偽造信件內容。邸陽哲更是肆無忌憚,不斷欺壓他,甚至曾兩次企圖置他於死地!
信中還特彆提到,自那次醉死又醒來之後,他以前的記憶都忘卻了,但現在自己已不再懦弱,拿捏了夫人的把柄,讓她不得不聽從自己的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