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如意和玉笙不遠處的一條小巷中,一位青衣女子正躲在牆邊喘著氣,劇烈起伏的胸膛顯示著她此刻的緊張,長舒一口氣,呢喃道:
“好險!差點又被發現了!那家夥身邊怎麼這麼多高手!”
稍稍平複了氣息後:
“還是算了,看來今日那家夥是不會出門了,先回去跟爺爺說說吧!”
女子整理了一下衣襟,環顧四周,遂佯裝無事,自另一徑悄然離去。
在西城末尾的一處宅院中,女子把門關好,快步來到書房。咚咚咚!
“爺爺!是我!”
“進!”
女子推門而入,行了個禮後便坐到一邊,灌了口茶水,書房中隻有一位老人,見她如此,便笑著問道:
“幫你給國子監請過假了,你今日這麼早回來,可有收獲?”
“爺爺,詳情不知,但我看見溫右相一早便去了侯府,出來的時候把溫照倫也帶出來了,隻是看他們的臉色不怎麼好,我沒猜錯的話肯定是在侯府吃癟了!”
老人聞言,饒有興致地問道:
“哦?這麼說來那小子不錯嘛,能讓右相吃癟的人可是不多!”
“嘿,爺爺,不可輕下定論!我又不在現場,誰知道是不是侯爺和大將軍,又或是攝政王和殷祭酒幫了他!”
“嗯,有道理!”
“我本來想跟著他那兩名侍女,看能不能探聽到一些消息,可惜他那位侍女是個高手,警覺得很!前幾次就差點被她發現!”
“嗬嗬,也不足為奇嘛,鎮北軍高手眾多,大將軍派一兩個護衛他也是正常!”
女子搖了搖頭:
“今日那兩位的氣度,全然不似軍中之人,反倒更像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
“哦?那就有意思了,那小子還能和武林中人扯上關係?看來也不像傳聞中那麼簡單嘛!”
“爺爺,我也有些看不明白,你說他紈絝嘛,那確實是挺紈絝的,帶著侍女上學,又為了個戲子揮金如土,敢和權貴子弟爭風吃醋!但你若說他廢物嘛,他又能隨口作出千古絕句,又能計取右相的孫子!你說,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人聞言,捋了捋胡須,一臉慈愛地說道:
“嗬嗬,爺爺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爺爺相信你柏蓁阿姨!但最終無論你如何抉擇,爺爺都支持你!”
“嗯,孫女知道了,但孫女想再看看!”
老人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那爺爺,我先回國子監了。”
“嗯,自己小心些!”
“知道了!”
女子卸了妝,換了身國子監的學子裝,再次步出家門,回頭一望,見那殘舊的牌匾與大門,無一不顯示著落魄地憂傷,輕輕一歎,捏緊了拳頭,仿佛是下了什麼決心,隨後轉身向國子監而去……
女子剛離開不久,一輛低調的馬車駐足在大門旁,一老者緩緩下車,門房見狀,立刻行禮道:
“見過薑左相!”
老者虛扶了一下,門房便快步將老者迎入院內。來到書房落座,丫鬟奉上香茗,老者輕抿一口:
“嗯,彆說,這茶還真不錯,比煮茶味道好多了!”
“嗬嗬,有得喝你就燒高香吧,就我這些茶葉還是陛下賞賜的,我那點俸祿可買不起!”
老者聞言,略有一絲感歎:
“你喜歡我下次再給你帶點!”
“有心了,平時就我一個人在此,不必折騰了。”
“孫女呢?上國子監去了?”
“嗯,剛走不久呢。”
“哎,這丫頭把擔子都扛在自己肩上,也是難為她了,對了,她之前說要去觀察一下她那小未婚夫,觀察得如何了?”
“算是有些了解吧,但她說還暫時看不透,不過我倒是挺期待的。”
“嗬嗬,不瞞你說,柏蓁的兒子,不簡單啊!不過,就是身邊女人多了點。”
“看那丫頭自己決定吧,隻要對她好,後宅再多人也不用擔心,想當年邸禹承還不是表麵看著正人君子,暗地裡養外室?那小子起碼是光明正大的!”
老者又抿了口茶,淡淡地說道:
“哎,據聞那小子這些年也過得很苦,邸禹承不管他,後娘和他的弟弟幾次三番害他,能活到如今也是奇跡了,或許這才導致了他現在乖張的性格!”
“一切自有緣分!”
時光飛逝,又連續多日,邸陽生在國子監過得甚是逍遙!溫照倫被羈押,溫右相在侯府吃癟的事情已經在京都傳開,所以學子們已得知邸陽生不是什麼善茬,凡是見著他都退避三舍!
隻是林夫子和許夫子時不時就來找邸陽生喝茶,問他為啥不去上課,邸陽生被騷擾得煩了,後麵便直接稱病不見了!
開玩笑,前世讀了十幾年書,還來?
這日,茹意給邸陽生做了張彈弓,邸陽生便興致勃勃地在國子監裡閒逛打鳥,玩累了,便坐在一棵大榕樹下乘涼!
離他不遠的地方,兩名女子也在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