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抵達府衙,曲阜的眾官員已在門口恭候。他們清晨接到錦衣衛的通知時,無不嚇得戰戰兢兢,唯恐被孔家牽連!
府衙前已被錦衣衛清理出一塊空地,官員們也早已搭建起高台。衙役們搬來了桌椅,邸陽生隨即在高台上就座。青禾手持卷宗,正氣凜然地宣讀起孔家人的一項項罪狀。
一時間,孔家那崇高偉岸、聖潔無瑕的形象在民眾心中轟然崩塌。麵對這一巨變,部分學子難以接受,竟開始煽動民眾,引發事端!
“這是汙蔑!”
“對!衍聖公乃文壇之定海神針!你們這些狗官怎麼敢這樣欺辱聖人之後!”
“放人!放人!”
“衍聖公無罪!院長無罪!”
民情激憤,局勢逐漸趨向失控,錦衣衛們亦呈劍拔弩張之勢,個個手按刀柄,戒備森嚴!
青禾朗聲道:
“膽敢擾亂公堂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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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不僅未能嚇退鬨事的學子,反而將氣氛推向了更為激烈的極端!正值官民對峙的緊張關頭,濟寧城衛軍及時趕至!
在幾位錦衣衛的指揮下,兩千名城衛軍迅速將人群隔離開來,並實施分割包圍。
在城衛軍全副武裝的恫嚇下,現場才得以控製!
邸陽生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後怕,意識到自己確實是過於自信了。剛才的情形,稍有不慎便可能演變為民變!看來真是有些飄飄然了,今後務必謹慎行事,畢竟“苟”才是王道!
儘管如此,表麵上仍需表現得從容不迫,胸有成竹,仿佛一切儘在掌控之中!他緩緩起身,踱步至正中央,朗聲道:
“本官乃大乾國安署禦史,正是負責查辦此案的主官!我明白你們心中難以接受,但事實不容置疑!他們已觸犯律法,危害了大乾的國家安全。無論他們的地位多麼尊崇,又是如何德高望重,皆不能作為抵消罪行的理由!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在律法麵前,人人平等!”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邸陽生的這番話對平民百姓來說,衝擊力不可謂不大!邸陽生掃視了一圈,續道:
“本官知道,平民百姓習慣了官官相護,官商勾結,你們被欺壓,你們忍氣吞聲,你們無可奈何!但整個大乾的衙門,你們唯獨可以相信國安署!因為國安署不受六部管轄,直接向陛下負責!官員或許可以蒙蔽陛下,但陛下卻不會忽視大乾的每一個子民!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底下的民眾被深深打動,局勢逐漸朝著積極的方向發展!
“現在,就讓這些觸犯律法的當事人,給大家訴說一下,他們到底犯了什麼罪!”
首先出場的是聖府書院的院長孔誌翔,他拖著沉重的腳鐐緩緩來到台前,麵如死灰地說道:
“我是孔誌翔,聖府書院的院長,我收受賄賂,為世家和富人子弟篡改科考成績,犯有操縱科考之罪!多次打壓寒門學子,取消他們的科考資格,剝奪他們的功名,移花接木,讓世家子弟冒名頂替!還多次強搶民女......”
一樁樁一件件的惡事,一點點地敲碎了聖人後裔的光環!民眾越聽越是驚心,從最開始的抱打不平,漸漸變為不可置信的驚愕,最後隻剩下聲討!
最後,隨著衍聖公的罪己發言,孔家近千年所積攢下來的名聲灰飛煙滅......
群情激憤,叫罵聲此起彼伏!更有甚者,痛哭流涕,多年信仰瞬間崩塌!此情此景,實在令人感慨萬千!
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
“青天大老爺!”
漸漸地,民眾跪倒一片,高呼青天!
錦衣衛熱血沸騰,自發地而又有節奏地拍打著胸口,高呼道:
“青天!青天!青天!”
城衛軍受其感染,也用長矛末端擊打著地麵:
“青天!青天!”
這一日,將會在大乾的曆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事情辦完了,邸陽生也沒有再處理曲阜的官員,所謂擒賊先擒王,最大的土皇帝倒了,這個節骨眼上,諒他們也不敢造次!
衙役與城衛軍協同安撫人群,民眾逐漸散去。曲阜知縣備妥眾多板車,由錦衣衛將孔府查抄的現銀及犯人裝載上車,啟程前往濟寧城。
為防曲阜發生異變,留下半數城衛軍駐守,其餘半數則隨隊護送返回濟寧。
在馬車的車廂中,見陸執信默不作聲,邸陽生便開口道:
“還在生氣呢?”
陸執信瞄了這家夥一眼,哼了一聲不理會他,邸陽生發揮流氓本色,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臉上啃了一口!陸執信略帶嫌棄地擦了擦臉:
“登徒子!”
“整個大乾就我這個登徒子願意嫁進你家,你還不知足?我還間接幫你兄長報了仇,你都不感激我一下!”
陸執信聞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莫名的情緒,湊近腦袋,在邸陽生的嘴唇上輕啄了一口,邸陽生甚感驚訝,陸執信隨之窩進了他的懷裡,俏臉貼在他的胸膛,輕聲道:
“夫君,謝謝你!”
邸陽生甚感安慰,回抱著她:
“不客氣,那是夫君我該做的!”
陸執信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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