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賽第二輪的賽場,早被看熱鬨的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灶台前堆著的三種野菜——灰灰菜沾著泥點、馬齒莧蔫頭耷腦、苦苣帶著鋸齒邊,活像剛從地裡刨出來的“難民”,選手們盯著這堆“陌生食材”,臉皺得比苦苣葉還擰巴。
程唯揣著袖管蹲在灶台邊,手指偷偷摸向係統麵板,把“野菜菜譜”“創意素菜”翻了個底朝天,連個影子都沒見著,額角瞬間冒了汗。可他轉頭看見老周擼著袖子、躍躍欲試要洗野菜,立馬挺直腰板,擺出“領導範兒”:“周叔,這叫‘食材解構挑戰’,不是咱不會,是得‘謀定而後動’!你先把野菜根須摘乾淨——灰灰菜要掐掉老梗,馬齒莧得剪去花穗,苦苣洗三遍去苦味,這是‘基礎執行層’該乾的活;我去‘深度研判創意方向’,順便跟評委‘建立認知’,咱分工明確,效率才高!”
老周被“執行層”“認知”這倆詞唬得連連點頭,蹲在水盆邊猛搓野菜。他在西街挖過十幾年野菜,手熟得很,邊洗邊嘟囔:“俺以前挖灰灰菜,焯水拌蒜泥,能下三碗粥;馬齒莧煮水加蝦皮,鮮得能掉眉毛;苦苣醃鹹菜,配饅頭絕了……就是不知道這算不算‘創意’。”這話被旁邊的王老板聽見,立馬湊過來陰陽怪氣:“程唯,你這城裡來的嬌少爺,怕是連灰灰菜和狗尾巴草都分不清吧?要不你求我,我教你咋拌野菜!”
程唯眼皮都沒抬:“王老板,創意不是‘涼拌老三樣’,是‘鄉土風味的精致化呈現’——你懂啥叫‘味型分層’不?不懂彆瞎摻和,免得一會兒又把醋壇子倒了,酸得評委跳腳。”王老板被戳中痛處,氣得臉通紅,轉身就去買野菜,嘴裡喊:“等著瞧!我這‘醋香創意菜’,準比你的強!”
這邊王老板剛走,老周就端著洗好的野菜湊過來:“程小哥,俺洗好了,下一步咋整?”程唯眼睛一亮,拉著巡查的裁判就往灶台跑:“裁判大人您看!我們的創意是‘西街風味三重奏’——灰灰菜做‘蒜香解膩涼碟’,焯水後用冰鎮過的蒜泥拌,主打‘脆爽開胃’;馬齒莧熬‘蝦皮鮮萃湯’,加薑片去寒,講究‘鮮而不腥’;苦苣醃‘醬香小菜’,用醬油和黃酒調汁,吃著‘鹹香帶勁’!這叫‘把家常味做出儀式感’,接地氣還不丟檔次!”
裁判聽得連連點頭:“這思路妙啊!既保留了野菜的本味,又有創新,比那些花裡胡哨的強多了!”老周站在旁邊,嘴張得能塞進個雞蛋:“俺、俺就說拌蒜泥煮蝦皮,咋就成‘儀式感’了?程小哥,你這嘴咋比西街賣糖人的還能說?”程唯拍了拍他的肩,小聲說:“基層經驗要升華,不然就是野路子——這叫‘領導的語言藝術’,你學不會。”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老周忙得腳不沾地。他蹲在灶台前焯灰灰菜,蒸汽“呼呼”往上冒,燙得他直縮脖子,手一抖,把蒜泥撒多了,趕緊往盆裡加涼白開;轉身熬馬齒莧湯,沒注意火候,湯“咕嘟咕嘟”溢出來,濺在褲腿上,燙得他直跳腳,嘴裡喊:“哎喲我的娘嘞!這蒸汽比西街的灶台還燙!”程唯則站在旁邊,時不時喊一嗓子:“周叔,灰灰菜彆焯太久!要的就是‘斷生留脆’,你這一慌,脆感就沒了!”“蝦皮多放半勺!鮮度不夠,評委嘗不出來!”
路過的李禦廚聽見了,湊過來笑:“程小哥對火候挺有研究啊?”程唯立馬接話:“李大人過獎了!都是‘反複調試’的結果——我前幾天在西街試了八回,才摸準野菜的脾氣,老周執行力強,按我的方法做,準沒錯!”老周剛想張嘴說“你就試了一回,還把蒜泥放多了”,程唯立馬塞給他塊糖:“周叔,湯熬得咋樣?‘執行反饋’很重要,你先嘗嘗鹹淡。”老周嚼著糖,把話咽了回去——有糖吃,還能加肉票,認了!
這邊程唯剛跟李禦廚吹完牛,就聽見隔壁灶台傳來“嘩啦”一聲——王老板端著他的“醋香野菜三重奏”,手一抖,把盤子摔在地上。原來他學著程唯做“三重奏”,卻把三種野菜全泡了醋,評委嘗了一口,直接噴出來,喊:“王老板,你這是把山西醋窖搬來了?灰灰菜酸得牙軟,馬齒莧酸得掉淚,苦苣酸得燒心,這哪是菜,是‘醋漬折磨’!”
王老板急得直跺腳:“這是‘酸香穿透力’!懂不懂藝術?”台下觀眾笑得前仰後合,賣糖葫蘆的大爺喊:“懂!懂!酸得牙都要穿透了!王老板,你不如開個醋坊,比做菜強!”程唯湊過去調侃:“王老板,我說了創意不是‘一醋到底’,你偏不聽——現在好了,‘穿透力’沒出來,‘破壞力’倒是拉滿了!”王老板氣得抓起醋壇子,差點當場摔了,最後還是被小廝攔住,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輪結束,程唯靠“西街風味三重奏”順利晉級。老周癱坐在地上,擼起袖子,露出被蒸汽燙紅的胳膊,還有切菜切得發腫的手腕,突然委屈了:“程小哥,俺這忙了一上午,又是焯菜又是熬湯,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結果評委誇的全是你……俺這不是白乾了嗎?”說著,他的眼圈都有點紅,活像受了委屈的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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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唯立馬掏出張超大肉票——上麵用毛筆寫著“賽後賞十五塊帶筋五花肉,外加一壇十年陳釀黃酒,另贈足底按摩一次程唯親手按)”,蹲下來遞到老周麵前:“周叔,你咋能這麼想?咱這是‘團隊榮譽高於個人’,評委誇我,不就是誇咱西街團隊嗎?再說了,你的功勞我都記著呢——記在心裡,還記在肉票上!這十五塊肉,塊塊帶筋,燉得軟爛,比你以前吃的都香!”
老周盯著肉票上的“十五塊”,眼睛瞬間亮了,剛才的委屈全沒了,抓過肉票揣進懷裡,拍了拍:“俺就說程小哥不是那忘恩負義的人!俺這手沒事,明天還能接著乾!”沈娘走過來,遞給老周一瓶燙傷膏,無奈地笑:“你呀,真是塊‘見肉忘委屈’的料。這燙傷膏趕緊塗,彆感染了,肉票我幫你盯著,他敢欠,我找他要!”老周感動得直點頭:“還是沈娘好!比程小哥靠譜!”
三人正準備回驛站,一個穿錦袍的小廝突然攔住他們。小廝腰裡掛著侯府的玉墜,手裡捧著個燙金的信封,躬身道:“程公子,侯爺讓小的傳話——‘知道你在京城參賽,彆丟侯府的臉麵,贏了賞你百兩黃金,輸了回去就抄《食經》一百遍,還得跟著廚房學三個月,不準再躲去西街擺爛’!”
程唯瞬間僵在原地,手裡的肉票差點掉在地上——他躲爹躲得好好的,咋還是被發現了?老周瞪大眼睛:“世子?程小哥你是侯府世子?俺、俺天天跟世子一起乾活,還讓世子給俺按腳?”沈娘也驚訝地看著程唯,眼裡卻藏著笑意:“你這擺爛還擺成了‘微服私訪’,藏得夠深啊。”
小廝又補充道:“對了,侯爺還說,京城裡的趙公子也參賽了,是他好友的兒子,讓您多‘交流交流’——其實是讓您彆輸給趙公子,不然他在老友麵前沒麵子。”程唯心裡咯噔一下:趙公子?怕不是老爹派來“卷”我的?他苦著臉嘀咕:“我這擺爛躲爹,咋比上班還累?上班還能摸魚,這倒好,躲到京城都得被卷!”
老周先反應過來,抓著程唯的胳膊:“世子咋了?世子也得給俺十五塊肉!少一塊都不行!就算你要抄《食經》,肉也不能少!”沈娘笑著拍了拍程唯的肩:“彆慌,贏了比賽再說——實在不行,我幫你一起抄《食經》,就是你那足底按摩,可彆想賴。”程唯看著兩人,心裡又暖又無奈——看來這躺贏的日子,是徹底過不成了,接下來,得好好應付那個“趙公子”和卷王老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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