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西街後廚,蒸汽裹著春筍的清香飄出窗外。老周蹲在灶台前,手指反複摩挲著砂鍋沿的裂紋,眉頭卻越皺越緊——剛從宮廷食材庫送來的春筍,竟有大半帶著黑斑,指尖一碰就掉渣,根本沒法用來煨菜。
“這咋回事?庫管不是說送的是特級筍嗎?”老周急得直跺腳,把筍往案板上一放,黑斑處立馬滲出褐色的水。張廚湊過來一看,臉色驟變:“這是被人換了!前禦廚協會的人還在食材庫當差,肯定是他們故意刁難,想讓咱們獻菜出醜!”
程唯剛走進後廚,就撞見庫管帶著兩個小吏站在門口,雙手抱胸滿臉囂張:“宮廷食材就這規格,嫌差就彆去獻菜!要是誤了皇上的時辰,你們擔待得起?”
程唯沒接話,指尖悄悄點開係統——前章解鎖的“宮廷專屬食材庫”權限突然彈出提示,屏幕上閃過一行字:【檢測到劣質食材,已定位隱藏特級春筍冷庫b區第三排),附庫管受賄賬本截圖】。他抬眼看向庫管,語氣平靜卻帶著威懾:“b區第三排的筍,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還有,你上個月收前禦廚協會的五十兩銀子,要不要我拿給內務府總管看看?”
庫管的臉瞬間白了,腿肚子一軟差點跪下:“小的……小的這就去換!”沒等程唯再說第二句,他已經拽著小吏往食材庫跑,不到半個時辰就扛著兩筐鮮嫩的春筍回來,筍尖翠綠得能滴出水,連老周都忍不住驚歎:“這才是能煨出香的好筍!”
解決完食材問題,西街眾人揣著緊張又期待的心情進宮。剛到禦膳房門口,就被內務府太監攔了下來:“按規矩,獻菜前得先讓禦廚試吃,要是不符合宮廷口味,可不能呈給皇上!”說著就把他們領進偏廳,三個前禦廚協會的禦廚正坐在桌前,眼神裡滿是不屑。
老周把砂鍋端上桌,剛掀開蓋子,其中一個禦廚就皺著鼻子:“這筍燉得太爛,沒了脆勁,不符合‘君臣佐使’的規矩,不能獻!”另一個禦廚跟著附和:“連鹽都沒放夠,皇上吃了肯定覺得寡淡,你們還是回去吧!”
這話剛落,卷王老爹突然從人群裡擠出來,懷裡還揣著塊用油紙包著的桂花糕,往太監手裡一塞:“小李子,你忘了上個月在禦花園,皇上還跟我搶桂花糕吃?當時他咋說的?‘好吃的菜不用按規矩來’,你現在拿規矩卡我們,是想讓皇上等著吃冷飯?”
太監捏著桂花糕,臉色瞬間變了——上次皇上蹲在禦花園吃桂花糕的事,整個內務府都傳遍了,誰敢跟皇上的喜好作對?他趕緊擺手:“是小的記錯規矩,西街的菜不用試吃,直接呈給皇上!”那三個禦廚還想辯解,被太監狠狠瞪了一眼,隻能悻悻地閉了嘴。
禦膳房內,皇上正坐在桌前翻奏折,聞到砂鍋煨筍的香氣時,突然停下筆,目光直直地看向門口。當程唯等人端著砂鍋走進來,他立馬放下奏折,伸手示意:“快把菜端過來,朕倒要嘗嘗,能讓卷王天天蹲在西街等的菜,到底有多好吃!”
老周小心翼翼地把砂鍋放在桌上,皇上拿起銀勺舀了塊筍,剛送進嘴裡,眼睛突然亮了——筍尖脆嫩得咬著帶響,筍身卻吸滿了肉香,連湯汁裡都裹著陳皮的清甜,咽下去後,唇齒間還留著股淡淡的焦香,是金鍋銀鍋燉不出的煙火氣。
“好!好一個砂鍋煨筍!”皇上當場拍了下桌子,禦膳房裡的人都嚇了一跳,他卻渾然不覺,又舀了勺湯喝,“禦廚用八隻老母雞吊的湯,都沒這碗鮮!你這砂鍋,比朕的金鍋還金貴!”
站在角落的前禦廚會長突然衝了出來,他剛被保釋出來,頭發還亂糟糟的,指著砂鍋喊:“這筍裡加了違禁香料!我要驗毒!”說著就掏出根銀針,往筍裡一紮——銀針瞬間變黑,他得意地舉起來:“大家快看!這菜有毒!”
劉老廚突然上前一步,從懷裡掏出瓶西街老醋,往銀針上一澆:“師父,你又玩這老把戲!硫化物遇醋就溶,你忘了當年就是這麼栽贓我的?”話音剛落,變黑的銀針果然恢複了銀白色。他又掏出本泛黃的賬本,往桌上一摔:“這是你當年栽贓我的證據,今天我就當著皇上的麵,把你做的事全說出來!”
會長嚇得臉色慘白,轉身就想跑,卻被侍衛按在地上。皇上看著眼前的鬨劇,氣得拍了桌:“把他押下去!以後禦膳房再也不用前協會的人!”處理完會長,他又看向程唯,語氣瞬間緩和:“西街不僅菜做得好,還能拆穿這些陰謀,朕沒看錯你們!”
沒等程唯謝恩,皇上突然又開口:“傳朕的話,西街以後就是禦膳房的常設供應商,每月送兩次菜!另外,朕給你們題塊匾,就叫‘宮廷聯名坊’,以後你們能用宮廷特供食材,讓京城百姓也嘗嘗禦膳房的味道!”
卷王老爹一聽,立馬湊到皇上麵前,笑得像個討糖的孩子:“皇上,那能不能讓臣以後來禦膳房蹭飯?西街的肉太香,臣在家總吃不夠!”皇上被逗得哈哈大笑:“準了!不過你可彆跟朕搶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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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膳房裡的氣氛正熱鬨,門外突然傳來太監急促的腳步聲:“啟稟皇上,江南巡撫派人送來奏折,說江南要辦‘食魁大賽’,想請西街去獻菜,給大賽添彩!”
程唯心裡一動——江南多水產,鮮蝦、活蟹應有儘有,要是能去江南,不僅能參加大賽,說不定還能找到做火鍋的食材。他剛想接話,老周已經激動地喊:“俺的砂鍋,終於能去江南露臉了!”張廚也跟著點頭:“我在江南有認識的老廚,能幫咱們找最好的花雕酒!”
皇上看著他們興奮的模樣,笑著點頭:“好!你們就替朕去江南看看,要是遇到敢跟西街比菜的,就用這砂鍋煨筍的味道,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好菜!”
離開皇宮時,夕陽正斜照在宮牆上,把西街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老周抱著砂鍋走在最前麵,腳步輕快得像個孩子;張廚跟在後麵,嘴裡不停念叨著要給江南老廚帶什麼伴手禮;卷王老爹則湊到程唯身邊,小聲嘀咕:“江南的老醋肯定比京城的香,到時候咱們燉肉多放兩勺!”
程唯看著眼前的場景,指尖再次點開係統——屏幕上彈出新的提示:【江南食魁大賽任務觸發,完成可解鎖“江南食材供應鏈”權限】。他抬頭望向遠處的天空,心裡突然冒出個念頭: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用這宮廷特許的砂鍋,在江南煮出一鍋跨越前世今生的火鍋,讓那熱辣鮮香的滋味,飄進更多人的心裡。
西街的京城故事剛畫上圓滿的句號,江南的新旅程,已經在嫋嫋的炊煙中,悄悄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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