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唯的話讓餘黨首領的刀停在半空，他盯著程唯，眼神裡滿是懷疑：“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知道黑風部落的消息？要是敢騙我，我現在就殺了他！”說著，他把刀又往官員脖子上壓了壓，官員疼得臉色發白，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程唯強壓著心裡的緊張，故意放慢語速：“我沒必要騙你。黑風部落三日後進攻西關，這事除了朝廷，就隻有你們西域使團和黑風部落知道。你們首領巴圖被抓，現在隻有我能告訴你們黑風部落的具體計劃，比如他們從西關哪個方向進攻，帶了多少人，有沒有後續援軍。”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首領的表情，知道對方最關心的就是這些關鍵信息——畢竟他們現在群龍無首，沒了巴圖的指揮，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配合黑風部落的行動。
果然，首領的眼神鬆動了，他猶豫了片刻，說道：“好！我信你一次！你先告訴我，黑風部落帶了多少人？從哪個方向進攻？要是你敢撒謊，我立刻殺了他！”程唯心裡鬆了口氣，知道第一步穩住對方的目的達到了，他故意頓了頓，像是在回憶：“黑風部落這次帶了五百多人，都是精銳，還帶了不少火藥。他們計劃從西關的西側進攻，因為西側的防禦工事相對薄弱，容易突破。”
這些信息一半是程唯根據邊境情況推測的，一半是故意編造的——他知道黑風部落既然有火藥，肯定會選防禦薄弱的地方進攻，而西關西側正好是之前修繕時遺漏的區域，至於人數，五百人既符合大規模進攻的規模，又不會讓對方覺得太誇張。首領聽了，果然信以為真，他對身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們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手裡的刀不再那麼緊繃。
程唯趁機繼續說：“現在你們知道了關鍵信息，該放了這位官員吧？他隻是個普通的驛館官員，和你們的恩怨沒關係，殺了他對你們沒好處，反而會讓朝廷更憤怒，到時候你們就算能逃出驛館，也跑不出京城。”首領皺著眉，顯然在權衡利弊，他看了看被劫持的官員，又看了看周圍越來越多的侍衛，知道再僵持下去對他們不利，終於說道：“好！我放了他！但你得保證，讓我們安全離開京城！”
“我可以保證讓你們暫時離開驛館，但能不能安全離開京城，我說了不算。”程唯坦誠地說，“不過我可以向陛下求情，讓侍衛們不要主動攻擊你們，給你們一條生路。畢竟你們隻是聽命於巴圖，並非主謀，陛下仁慈，或許會網開一麵。”他知道不能把話說得太滿，萬一對方發現被騙，至少還有回旋的餘地。
首領咬了咬牙，說道：“好！我信你！”說著，他一把推開官員，官員踉蹌著跑向程唯，侍衛們立刻上前把他護在身後。首領和手下們趁機往後退，退到驛館的門口，手裡的刀依舊對著外麵，以防侍衛們突然進攻。程唯對侍衛統領使了個眼色，統領會意，揮手讓侍衛們往後退了幾步，給對方留出一條通道。
就在首領和手下們準備衝出驛館的時候，程唯突然大喊：“等等！你們忘了一件事！”首領停下腳步，警惕地看著他：“你又想耍什麼花樣？”程唯指了指驛館裡的大火：“現在驛館還在著火，你們要是就這麼走了，火會燒到附近的民居，到時候百姓們會遭殃。你們既然是來通商的，總不至於想傷害無辜百姓吧？不如你們先幫著滅火，等火滅了再走，這樣也能讓陛下看到你們的誠意，求情的時候也更有說服力。”
首領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程唯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看了看驛館裡熊熊燃燒的大火，又看了看周圍圍觀的百姓，知道要是火真的燒到民居，他們就算逃出去，也會被百姓們唾罵，到時候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認出來。猶豫了片刻，他終於說道：“好！我們幫著滅火！但你們必須保證，等火滅了，讓我們走！”
“我保證！”程唯立刻讓人拿來水桶和滅火工具，侍衛們也加入了滅火的隊伍。首領和手下們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拿起水桶，笨拙地往火上澆水。驛館的大火原本就不算太大，加上眾人齊心協力，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撲滅了。看著被燒得黑漆漆的驛館，首領的臉上滿是落寞，他知道，他們在京城的根基，徹底沒了。
火滅之後，首領看著程唯：“現在火滅了，你該履行承諾，讓我們走了吧？”程唯點點頭，對侍衛統領說：“讓他們走，不要主動攻擊。”統領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遵旨，讓侍衛們讓出一條通道。首領和手下們互相看了看，猶豫了片刻，終於朝著通道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的儘頭。
侍衛統領不解地問：“程大人，您怎麼就這麼放他們走了？他們可是西域使團的餘黨，放虎歸山，以後肯定會再鬨事的！”程唯搖了搖頭：“他們現在群龍無首，沒了巴圖的指揮，成不了氣候。而且我故意給他們透露了假的進攻方向和人數，他們就算去找黑風部落，也隻會誤導黑風部落的行動，反而對我們有利。更重要的是，放他們走，能讓我們知道他們接下來的去向，說不定能順著他們找到黑風部落的其他聯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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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領恍然大悟：“原來大人您早就計劃好了！屬下明白了！”程唯笑了笑，沒再多說，他讓人把受傷的官員送去醫治，又讓人清理驛館的現場，自己則轉身朝著皇宮走去——他得趕緊把驛館的情況稟報給皇帝，還要問問翰林院那邊密信的破譯進展，畢竟三日後就是黑風部落進攻的日子，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耽誤。
趕到皇宮時，皇帝正在焦急地等待消息，看到程唯回來，立刻問道：“程愛卿，驛館的情況怎麼樣了？官員救出來了嗎？餘黨呢？”程唯躬身行禮：“回陛下，官員已經救出來了，隻是受了點驚嚇，沒有大礙。餘黨們已經離開了驛館，臣讓侍衛們沒有阻攔，故意放他們走了。”皇帝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你怎麼把他們放了？他們可是西域使團的餘黨，放他們走，豈不是留下隱患？”
程唯把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皇帝，包括故意透露假消息、想順著他們找到黑風部落聯絡點的想法。皇帝聽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程愛卿考慮得真是周全！朕差點錯怪你了。”程唯連忙說：“陛下過獎了，臣隻是想利用他們的行動，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備戰西關。對了陛下，翰林院那邊密信的破譯進展怎麼樣了？那個沒破譯出來的符號，有沒有新的發現？”
提到密信，皇帝的表情嚴肅起來：“翰林院的官員們還在研究，剛才他們派人來稟報，說那個奇怪的符號，可能不是‘火藥’的意思，而是‘援軍’的意思！他們在西域的古籍裡找到了相似的符號，注釋是‘後續支援’，結合之前破譯的‘三日後，西關’，整個暗號應該是‘三日後，西關，火藥，援軍’！也就是說，黑風部落不僅會帶火藥進攻西關，三日後還會有援軍趕到！”
“援軍？”程唯心裡一驚，“這麼說，黑風部落這次是有備而來，不僅帶了精銳和火藥，還安排了援軍？那援軍有多少人？從哪裡來？”皇帝搖了搖頭：“密信上沒說，翰林院的官員們還在繼續研究，希望能破譯出更多的信息。不過現在情況更緊急了，三日後不僅要應對黑風部落的五百多人，還要防備他們的援軍，西關的防禦壓力更大了。”
程唯皺緊眉頭，心裡盤算著：“陛下，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把剩下的‘火藥煙彈’送到西關，同時讓卷王將軍加強西關的防禦，尤其是西側，還要派人去偵查黑風部落援軍的動向。臣請求立刻前往邊境西關，協助卷王將軍備戰，畢竟臣對‘火藥煙彈’的使用更熟悉，能更好地指導士兵們操作。”
皇帝點頭：“好！朕準奏！你立刻帶著剩下的‘火藥煙彈’前往西關，務必協助卷王將軍守住西關！京城這邊，朕會讓翰林院繼續破譯密信，同時加強京城的戒備，防止西域使團的餘黨再鬨事。”程唯躬身：“臣遵旨！臣一定守住西關，不讓黑風部落得逞！”
離開皇宮後，程唯馬不停蹄地趕回驛站，此時工匠們已經製作好了剩下的“火藥煙彈”，整整裝了五大箱。程唯讓人把煙彈搬到熱氣球上，又挑選了幾個熟悉煙彈操作的工匠和士兵，一起前往西關。熱氣球緩緩升空，朝著邊境的方向飛去，程唯站在吊籃裡，看著下方飛速後退的京城，心裡滿是沉重——他知道，三日後的西關之戰，將會是一場硬仗，不僅關係到邊境的安危，更關係到全國百姓的糧食安全，容不得半點差錯。
一路上，程唯都在琢磨著應對之策：“火藥煙彈”雖然能起到一定的防禦作用，但威力畢竟不如真正的火藥，麵對黑風部落的火藥進攻，恐怕難以抵擋；卷王將軍雖然勇猛，但手下的士兵大多沒見過火藥，麵對火藥進攻，很可能會恐慌；更重要的是，黑風部落的援軍不知何時會到，要是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突然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必須想個辦法，增強‘火藥煙彈’的威力，還要讓士兵們提前適應火藥的聲音和煙霧，避免恐慌。”程唯喃喃自語，他突然想到，之前改良煙彈時，剩下了不少硫磺粉和硝石，或許可以把這些粉末裝在布袋裡，做成“煙霧袋”，扔到敵人的陣地上，形成更濃的煙霧，阻礙他們的視線，為士兵們爭取時間。另外，還可以讓士兵們提前演練，熟悉“火藥煙彈”的使用方法和爆炸時的聲音，減少恐慌。
想到這裡，程唯立刻讓工匠們在吊籃裡準備材料，製作“煙霧袋”。工匠們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按照程唯的要求，把硫磺粉和硝石混合在一起，裝在布袋裡，封好口，每個布袋上都留了一個小口，方便點燃。程唯看著製作好的“煙霧袋”，心裡稍微鬆了口氣——雖然這隻是權宜之計，但至少多了一層防禦手段。
兩天後，熱氣球終於抵達了西關。卷王將軍早已在西關的城牆上等候，看到程唯的熱氣球，立刻讓人放下吊籃。程唯跳下吊籃，來不及休息，就拉著卷王將軍走到城牆邊，指著遠處的草原說：“卷王將軍，黑風部落三日後會從西側進攻，帶了五百多人和不少火藥，而且還有援軍，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立刻加強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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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王將軍的臉色也十分嚴肅：“我已經收到你的消息，讓人加強了西側的防禦，還派了偵查兵去打探黑風部落的動向。不過偵查兵還沒回來，不知道他們具體的位置。另外，士兵們聽說黑風部落有火藥，都有些害怕，士氣不太高。”程唯早就料到會這樣，他說道：“我帶了‘火藥煙彈’和‘煙霧袋’，一會兒讓士兵們演練一下，熟悉煙彈的使用方法和爆炸時的聲音，順便展示一下煙彈的威力，提振士氣。”
卷王將軍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很快，程唯就讓工匠們把“火藥煙彈”和“煙霧袋”搬到城牆上，召集了部分士兵，現場演示如何使用。他親自點燃一個“火藥煙彈”，扔到城牆下的空地上，隻聽“嘭”的一聲，濃煙瞬間冒了出來，還伴隨著刺鼻的硫磺味。士兵們雖然嚇了一跳，但看到煙霧隻是阻礙視線，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臉上的恐懼少了一些。
接著，程唯又點燃一個“煙霧袋”，扔到更遠的地方，煙霧比“火藥煙彈”更濃，持續時間也更長，幾乎把整個空地都籠罩了。“大家看到了嗎？這些煙彈和煙霧袋，雖然威力不如真正的火藥，但能阻礙敵人的視線，讓他們看不清我們的防禦部署，還能嗆得他們咳嗽，影響他們的進攻速度。”程唯對士兵們說，“隻要我們配合得當，用這些煙彈和煙霧袋，再加上我們的弓箭和刀槍，一定能守住西關！”
士兵們看著煙霧彌漫的空地，又看了看程唯自信的表情，士氣漸漸提振起來，一個年輕的士兵大聲說：“程大人說得對！我們有煙彈和煙霧袋，還有將軍和程大人的指揮，一定能打敗黑風部落！”其他士兵也紛紛附和，城牆上的氣氛頓時變得熱烈起來。
演示結束後，程唯和卷王將軍一起查看西側的防禦工事。西側的城牆確實比其他地方矮一些，而且有不少裂縫，程唯讓人拿來木板和泥土，把裂縫堵上，又在城牆下挖了一條深溝，溝裡埋上尖刺，用來阻礙敵人的進攻。卷王將軍則安排士兵們輪流值守，確保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監視遠處的動向。
就在這時，派出去的偵查兵回來了，他氣喘籲籲地跑到程唯和卷王將軍麵前，說道：“將軍！程大人！黑風部落就在距離西關五十裡的草原上紮營，人數確實有五百多，還看到他們在擺弄一些黑色的東西，應該就是火藥！另外，我們還發現，在黑風部落的營地附近，有不少陌生的馬蹄印，像是其他部落的人，可能就是他們的援軍！”
“援軍果然已經到了！”程唯心裡一沉，“看來黑風部落早就把援軍安排在了附近，就等三日後一起進攻西關。他們的援軍有多少人？是什麼部落的？”偵查兵搖了搖頭：“我們不敢靠太近，沒看清具體人數，也不知道是什麼部落的，隻看到馬蹄印很多，估計人數不少。”
卷王將軍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要是援軍人數多，我們的壓力就更大了。西側的防禦工事雖然加強了，但麵對兩麵夾擊，恐怕還是難以抵擋。”程唯沉默了片刻，說道：“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們先做好應對五百人的準備，同時派人繼續偵查援軍的動向，儘量弄清楚他們的人數和部落，也好提前製定應對之策。另外，我們可以在西關的東側和南側也安排一些士兵，以防援軍從其他方向進攻。”
卷王將軍點點頭：“好！我立刻讓人去安排。”接下來的一天裡，程唯和卷王將軍帶領士兵們忙碌地備戰：加固城牆、挖深戰壕、演練煙彈的使用、安排士兵值守……每個人都緊繃著神經，知道三日後的戰鬥至關重要。
夜幕降臨，西關的城牆上掛滿了燈籠，燈火通明，士兵們輪流巡邏，不敢有絲毫懈怠。程唯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黑風部落營地的方向，雖然看不到燈火，但他能感覺到，那裡正聚集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隨時準備撲向西關。他摸了摸口袋裡的密信碎片——這是之前破譯密信時剩下的，上麵還有幾個沒破譯的符號，他總覺得這些符號裡還隱藏著什麼秘密，或許和黑風部落的援軍有關。
“希望能撐過去吧。”程唯喃喃自語，他不知道三日後的戰鬥會是什麼結果，也不知道黑風部落的援軍會帶來多大的威脅，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守住西關，為了邊境的百姓，為了全國的土豆儲備，也為了那些信任他的人。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越來越近，像是有不少人朝著西關的方向趕來。程唯和卷王將軍立刻警惕起來，卷王將軍大喊：“準備戰鬥！”士兵們紛紛拿起武器，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馬蹄聲越來越近，終於，在燈籠的光芒下，一群人影出現在遠處的道路上——不是黑風部落的人，而是一群穿著西域服飾的商人，他們推著幾輛馬車，看起來十分疲憊。
“是西域商人？”卷王將軍皺著眉，“這個時候怎麼會有西域商人來西關？”程唯也覺得奇怪，他讓人把商人叫到城牆下，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這個時候來西關？”為首的商人抬起頭，臉上滿是驚恐：“我們是來通商的商人，路過黑風部落的營地時，看到他們正在準備進攻西關，還看到他們的援軍是西域的白狼部落，人數有三百多，明天一早就會和黑風部落彙合，一起進攻西關！我們害怕被他們抓住，就趕緊跑過來了，想提醒你們一聲！”
“白狼部落？三百多人？明天一早就彙合？”程唯心裡大驚，原來黑風部落的援軍是白狼部落，而且明天一早就會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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