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唯捏著紙包裡那點屈指可數的小魚乾，指尖都能感受到那點細碎的重量——這玩意兒夠塞核核牙縫就不錯了，想讓七個蛋都沾上魚乾味，簡直是癡人說夢。裂縫裡的魔霧已經開始不耐煩地翻湧，“小魚乾……要多……不夠吃……”的聲音悶悶傳來，帶著股即將鬨脾氣的委屈勁兒，聽得人頭皮發麻。
“核核你聽我說，”程唯趕緊舉起小魚乾，對著裂縫喊，“這小魚乾是稀罕物，西域少見，我們先做一個加小魚乾的‘頂配至尊蛋’，剩下六個給你加雙倍肉鬆和海苔碎，怎麼樣？保證比單加小魚乾還香！”
魔霧頓了頓，小核們也齊刷刷仰著腦袋，小眼睛在程唯和裂縫間來回瞟，像是在幫主子權衡“一個頂配”和“六個雙倍”哪個更劃算。過了好一會兒，核核的聲音才帶著點不甘傳出來：“……行……但明天……要七個都加……小魚乾……”
“沒問題！明天保證讓你吃夠！”程唯鬆了口氣，轉身就把矛頭對準了被小核們圍著的暗月教主，“教主，說吧，哪裡能弄到大量小魚乾？彆跟我裝糊塗，你連藏在頭發裡的肉鬆都能找到，肯定知道小魚乾的貨源！”
暗月教主梗著脖子，頭發上還沾著肉鬆碎屑，一臉“寧死不屈”：“我不知道！小魚乾是我搶的一個過路商人的，就那麼點，吃完就沒了！想找貨源，除非你去海邊撈！”
“哦？是嗎？”程唯朝小核們使了個眼色，“小核們，教主不老實，給它鬆鬆筋骨。”
小核們立刻興奮地“吱吱”叫著，像一群脫韁的小瘋子撲上去——有的用小爪子扯教主的胡子，有的用牙啃他的袍角，還有兩隻最皮的，一左一右扒著他的眼皮，硬是把他的眼睛掰成了“對眼”。教主被折騰得慘叫連連，眼淚都快下來了：“程唯！我招！我招還不行嗎！彆讓這些小畜生折騰我了！”
程唯抬手示意小核們停手，教主揉著被扯痛的胡子，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著小核們：“戈壁往南三十裡，有個商道，三天後會有一支海貨商隊經過——他們從海邊運乾貨過來，小魚乾、海帶、蝦皮什麼都有，是西域最大的海貨供貨商！我本來想等商隊經過，搶了他們的貨，沒想到被你們折騰得忘了這茬！”
“早說不就完了？”程唯拍了拍手，笑得像隻偷到雞的狐狸，“趙峰，帶五個士兵，跟教主一起去商道攔商隊，多買些小魚乾、海苔，要是有其他好吃的海貨也一起買回來，彆心疼錢——錢不夠就用教主的東西抵，他身上藏的寶貝肯定不少。”
教主一聽急了：“我的東西憑什麼抵錢！程唯，你不能這麼欺負人！”
“欺負你怎麼了？”程唯挑眉，“要麼跟我們去攔商隊，用你的寶貝抵錢買海貨，要麼留下來跟小核們玩‘扒眼皮’遊戲，你選一個。”
小核們立刻配合地“吱吱”叫著，爪子還在半空中比劃，嚇得教主打了個哆嗦：“我選去商隊！我跟你們去還不行嗎！”
第二天一早，趙峰就帶著五個士兵，押著一臉不情願的暗月教主出發了。程唯則留在營地，陪著核核“安撫情緒”——畢竟答應了今天給它吃全加小魚乾的蛋，現在小魚乾不夠，隻能用雙倍肉鬆海苔蛋糊弄，還得防著它鬨脾氣。
小李煮好六個雙倍肉鬆海苔蛋，又小心翼翼地把那點小魚乾撕得碎碎的，撒在最後一個蛋上，做成了“至尊頂配蛋”，端到裂縫邊：“核核，今天的蛋來了，這個是加了小魚乾的，你先吃，剩下的都是雙倍肉鬆海苔，可香了！”
核核的黑球腦袋探出來，小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個撒了魚乾的蛋，黑絲小心翼翼地纏住，拉進去後，裂縫裡傳來“吧唧吧唧”的細嚼聲，比吃其他蛋慢了不止一倍，像是在細細品味每一絲魚乾味。吃完這個蛋，它才慢悠悠地把剩下六個蛋一一拉進去，咀嚼聲明顯沒那麼興奮，卻也沒鬨脾氣——顯然是在給程唯留麵子，等著明天的全魚乾蛋。
程唯鬆了口氣，心裡暗道：這吃貨核還挺通情達理，就是嘴太刁。
接下來的兩天，營地還算清靜。士兵們輪流守著魔淵之門，小核們要麼圍著裂縫陪核核“聊天”其實就是吱吱叫著彙報情況），要麼就纏著程唯要吃的，把程唯折騰得夠嗆——這些小家夥跟它們主子一樣，被養刁了胃口，普通的乾糧根本不碰，非要吃沾了鹵汁的碎餅。
第三天傍晚，遠處終於傳來了馬蹄聲。程唯和小李趕緊迎上去，隻見趙峰帶著士兵們，押著教主，後麵還跟著幾輛馬車，馬車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遠遠就能聞到海貨的鹹香。
“元帥！我們回來了！”趙峰一臉興奮地跳下馬，“商隊真的來了，我們買了滿滿三大箱小魚乾，還有兩箱海苔、一箱蝦皮、一箱海帶，另外還買了點魷魚乾、墨魚絲，都是好東西！商隊老板聽說我們是給魔淵之核買的，還特意送了我們一小箱烤魚片，說這個香，小孩子都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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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魚片？”程唯眼睛一亮，“快拿來我看看！”
士兵們從馬車上搬下一個小巧的木盒，打開一看，裡麵是一片片金黃色的烤魚片，油光鋥亮，散發著濃鬱的魚香，比小魚乾的香味更厚重，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真香啊！”小李湊過來聞了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烤魚片要是撒在鹵汁蛋上，肯定比小魚乾還好吃！”
被押在一旁的教主看著滿車的海貨，心疼得直咧嘴——這些海貨，大半都是用他藏在袍子裡的金銀珠寶換的，那可是他攢了半輩子的家底！
程唯沒理會教主的心疼，拿起一片烤魚片，走到裂縫邊，對著裡麵喊：“核核，給你帶新東西了，烤魚片，比小魚乾還香，你嘗嘗！”
裂縫裡的魔霧瞬間變得無比活躍，翻湧著，核核的黑球腦袋以最快的速度探了出來，小眼睛裡的光點亮得嚇人，死死盯著程唯手裡的烤魚片，伸出黑絲，小心翼翼地纏住魚片，慢慢拉了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裂縫裡傳來一陣滿足的“嗚嗚”聲，比之前吃任何東西都要興奮，魔霧歡快地翻湧著，像是在跳慶祝舞。緊接著，核核的聲音傳來，帶著股急切的歡喜：“烤魚片……好吃……比小魚乾……香……要多……每個蛋……都加……還要……吃整片……不撒碎……”
程唯和眾人瞬間僵住了。
每個蛋都加？還要吃整片？
小李瞪大了眼睛：“元帥……這烤魚片比小魚乾還貴，商隊老板就送了一小箱，我們買的都是小魚乾，沒買烤魚片啊！這要是每個蛋都加整片，這一箱根本不夠吃一天的！”
趙峰也皺起了眉頭：“商隊老板說，這烤魚片是稀罕物，產量少，價格貴，他們這次也隻帶了這一小箱，想多買都沒有，要等下一批商隊來，至少得一個月以後。”
士兵們也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吐槽：“這核核也太能折騰了，剛吃上小魚乾，又迷上烤魚片，這是要把我們的家底都敗光啊！”“就是，烤魚片這麼貴，一個蛋加一片，一天七個，一個月就是兩百一十片，我們哪有那麼多錢買？”“要不……跟核核說，烤魚片沒有了，還是吃小魚乾吧？”“不行不行，你看它剛才那興奮勁兒，說沒有肯定要鬨脾氣！”
程唯捏著手裡的烤魚片，感覺腦仁又開始突突直跳——這吃貨核的口味升級速度，比戈壁的風沙還快！小魚乾剛找到貨源，還沒捂熱乎，又盯上了烤魚片，關鍵這烤魚片還買不到，就這麼一小箱，吃完就沒了，這可怎麼辦？
小核們也圍在程唯身邊，“吱吱”叫著，小眼睛裡滿是期待，用小爪子指著木盒，像是在說“快拿烤魚片，給主子加蛋”。
被押在一旁的暗月教主看著這一幕，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程唯！活該！讓你搶我的金銀珠寶買海貨，現在核核要吃烤魚片了吧？這玩意兒有錢都買不到，我看你怎麼滿足它！”
程唯瞪了教主一眼，心裡也犯了難——教主說得對，烤魚片是稀罕物，商隊沒貨，想多買都買不到，這一小箱吃完，核核要是吃不到，肯定會鬨脾氣，說不定還會衝出去找烤魚片，到時候西域又要遭殃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木盒旁，打開盒子，看著裡麵那一排排金黃的烤魚片，心裡盤算著：要不……先省著點用，一天給核核加一片，剩下的用小魚乾代替？可核核剛才說了，每個蛋都要加，還要整片，這招肯定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