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
聽兒子說不考,李二黑當場就急了。站在大街上就喊了起來。
李四白嚇了一跳,知道老爹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
“爹,內圈是前二十名。後麵幾場考不考都有府試資格!”
李二黑這才略微緩和,但仍是一臉狐疑:
“不對吧,前幾年長生長遠咋都考了五場?”
李四白嘴一撇:
“堂哥他們都是外圈,必須得考滿五場才行”
彆看李二黑不認字,可腦子可不笨,立刻發現了問題:
“人家考五場你考一場,分數不是被比下去了?”
李四白苦笑道:
“這倒是,不過就算跌到最後,還是有府試的資格”
李二黑還是不太相信:
“要是考五場啥好處都沒有,那誰還去考?”
李四白嘿嘿一笑:
“如果能排到第一得個案首,對彆人倒是有些好處”
“不過咱家是軍戶,彆說考縣試案首,就是我考個府試案首也沒啥用”
李二黑這下明白了,多半是免除賦稅之類的待遇。軍戶交的是軍糧,理論上是沒有田賦的。民戶的那些待遇根本用不上!
這麼仔細一想,還真是考與不考沒什麼兩樣。不由得沮喪起來:
“四白,是爹連累了你!”
“你生在李家真是造孽了!”
李四白哭笑不得,這年頭生在王侯將相家裡,最後死的更慘。
“爹,您這是什麼話”
“能給您和娘當兒子,那是我上輩子積了大德…”
李二黑聽得出來,兒子這話發自真心,終於露出笑臉。
爺倆到客棧退了房,又去書店找劉掌櫃取書和紙筆,趕著牛車回了杜家屯。
爺倆剛到家,各房親屬就輪流上門。不到一炷香時間,所有人都知道李四白考進了內圈。
不過小小縣試,嚴格來說連正式科舉都算不上。尤其是家裡現在兩個童生,倒也沒人覺得如何了不起。
要說最高興的人,除了張氏就屬大花了。覺得弟弟舉人有望,自己將來必能嫁個好人家。
卻說李四白回來之後,第二天就到學堂報到。
周先生看到他大吃一驚。聽說他沒考後麵幾場,頓時破口大罵:
“臭小子,你糊塗!”
“你以為那是單純的考試麼?如果你考中案首,那可是結交上官的好機會!”
李四白嗤之以鼻:
“先生,雖然都是巴結上官,彆人還有點機會,我們軍戶子弟就算了吧!”
周懷文頓時語塞。他是做過官的,當然知道在文官眼裡,武將不過是奴才打手。至於普通軍戶,更是與牛馬同級,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憋了半晌,老頭終於苦笑一聲:
“你說的倒也沒錯。打鐵還須自身硬,你抓緊複習吧”
“府試報名的手續,我來替你操持!”
李四白連生道謝,從懷裡掏出一個木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