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了一驚,推門出去一看,卻見那野女真倒在院門口。
兩人嚇了一跳,趕忙上前試了鼻吸。發現呼吸正常隻是昏迷。
李四白大叫倒黴:
“這家夥該不會發了急症吧?”
“要是死在這就糟了!”
金山看他這狀態有點眼熟:
“四白,他好像是餓昏了!”
李四白聞言一愣。餓的?那就簡單了。扯著脖子朝正房喊道:
“大姐,端一碗糖水來!”
大花聞聲出門,看了一眼就就明白了。趕快回房挖了兩勺紅糖,泡上熱水端了出來。
金山把野女真上身微微扶起,李四白捏著他鼻子,把糖水灌了進去。
也就幾個呼吸間,野女真便睜開了眼睛。目光掃過幾人,立刻明白了自己處境。
“謝…謝…!”
“你先彆謝了!先吃的東西吧!”
幾人把他扶回西廂,大花又端來半盆剩飯。這位一看到立刻兩眼撲了上來,搶過飯盆連筷子都不用,抓起一捧來就往嘴裡塞。
四個人一頓晚飯的量,被這位一眨眼的工夫,全都給吞了下去。
在場的人也都是窮過的,可這麼吃飯也是頭回見,把幾人都給看呆了。
“水…水…”
野女真噎的直嗝嘍,又連灌了兩大碗熱水。李四白等他順過氣,這才開口問道:
“說說吧!你是怎麼回事?”
野女真騰的站起,噗通一聲跪在李四白麵前:
“赤塔…謝…大恩!”
“一口飯而已,不至於!”
李四白揮手示意他起來,有些好奇的問道:
“赤塔?女真人還有這種名字?”
般若卡忽然露出憤恨之色:
“女真…敵人!赤塔…尼夫赫人!”
李四白和金山麵麵相覷。兩人多年寒窗,從來沒聽說大明有什麼尼夫赫人!
赤塔見兩人不懂,急的手舞足蹈:
“極東之地…苦夷…”
極東之地兩人倒是知道,大略是指建州東北,黑龍江中下遊地區。至於苦夷是啥就不知道了。
隻有一點能確定,赤塔的部族,和女真人是敵對關係!
赤塔雖然漢語稀爛,但關鍵詞掌握的挺好。斷斷續續,李四白也聽了個大概齊。
野豬皮攻伐極東之地,把赤塔一家擄至建州為奴。其父反抗被殺,隻他一人逃出生天。
赤塔從小就聽父輩說起。隻要到了安樂自在二州,野民無職者授“頭目”銜,按月供給米糧2石、年布4匹、棉花1.5斤。
千辛萬苦穿越邊牆,終於抵達自在州後。赤塔才發現那是百年前的老黃曆了。
如今雖然政策沒變,可大明早日薄西山,就剩個空架子。雖然如傳說般獲封“頭目”,待遇卻沒法兌現。
除了每月六七鬥米,其他一概沒有。赤塔這六尺多的巨漢,這點糧食哪裡夠吃?
偏他一身漁獵的本事,在遼陽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又沒有地方住,要不是有一身獸皮衣禦寒,早就凍餓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