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白心中雪亮。
自己抓人回來不到半天,這求情的就上門了!
“帶他進來!”
在巡檢司二堂,李四白見到這位崔千總。
三十多歲儀表堂堂,態度極為謙卑。寒暄一番後放下茶杯道出來意:
“李大人!冒昧上門,實在是有事相求”
“那佟養善是我連襟,不知所犯何事,其中是否有些誤會?”
李四白上下打量兩眼,心中已經把他打入另冊。
明金之戰初期,幾座堅城陷落,都是靠奸細裡應外合。撫順、開原、遼陽概莫如是。
就衝這貨和佟家的關係,必是叛徒無疑。隻不過自己無憑無證,暫時還奈何不得他。
隻能壓下殺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賣糧資敵,乃是殺頭大罪!有什麼誤會可言?”
崔千總聞言笑容一僵,早聽說李瘋子行事百無禁忌,殺的晉商人頭滾滾。難不成這是要收拾佟家不成?
不過他為官多年,知道有些話當不得真。連忙陪笑道:
“李大人,佟家專營人參、貂皮,怎麼會倒賣糧食呢?那些不過是夥計們自己吃的!”
“卑職這裡有些證據,還請大人過目!”
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信封,雙手呈送過來。
李四白接到手中一捏,立刻就知道是是一疊銀票。毫不客氣的揣進懷中,嘴角頓時翹了起來:
“哈哈哈!果然是證據確鑿!”
“佟掌櫃無辜受難,實屬無妄之災”
說著朝門外高喊一聲:
“來人,把佟掌櫃給我帶來!”
時間不長,薑衝把佟養善帶進二堂。
李四白嗬嗬一笑:
“崔大人,佟掌櫃全須全羽,你領回去吧!”
崔千總沒想到如此順利,笑的合不攏嘴。拱手告辭道:
“多謝李大人照拂,大人日後如有差遣,儘管吩咐就是…”
李四白心中冷笑,我希望你們全家死絕,這忙能幫麼?
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親自將二人送出巡檢司大門,才折返回大堂。
卻說兩人出了大門,崔千總立刻把佟養善拉到角落:
“養善怎麼樣?姓李的沒對你動刑吧?”
佟養善表情怪異:
“姓李的和氣的很,要不是你來叫門,他剛才在大堂可能直接就把我放了…”
崔千總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剛才他還裝模作樣嚇唬我,給了他二百兩銀子才鬆口…”
兩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李四白是什麼毛病,莫非天生的喜怒無常?
殊不知李四白確實是想直接放人的,以便放長線釣大魚。等到崔千總上門,他才反應過來,這麼乾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這才趁機索賄撈了一筆。
兩人前腳離開,李四白剛想繼續提審人犯,通信兵又來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