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薇嫣然一笑:
“正要麻煩梅姨,明天送封信給我爹!”
梅姨聞言臉都黑了。可是主子有命,她又不敢違背。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應了下來。
李四白一頭霧水:
“薇薇,不過是捎個信而已,怎麼梅姨好像要上刀山似的?”
“莫非令尊脾氣不好?”
萱薇被他的形容逗的花枝亂顫:
“哪有,我爹很好說話的!”
梅姨也勉強一笑:
“就是,老爺很和氣的…”
李四白暗自搖頭,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次日吃過早飯,紅梅果然不見了蹤影,顯是去找萱姥爺報信。
李四白心中不免忐忑。他雖然兩世為人,談婚論嫁卻還是第一次。生怕老丈杆子不好說話。又暗自琢磨,應該弄些什麼聘禮才不失禮節。
飯後兩人在書房日常膩歪,萱薇看出他心不在焉,忍不住調笑道:
“你實授七品,官位你我爹大,有什麼好怕的?”
李四白麵露苦笑:
“還不是因為你!”
“要是換個不喜歡的人,她爹是皇帝老子我都不怕…”
這突如其來的情話,聽的萱薇檀口微張眼睛瞪的溜圓,兩頰紅雲泛起。驚愕之中又帶著幾分甜蜜羞澀。
“哼!你這張嘴最會騙人…”
兩人如何拉扯不提。卻說到了下午,紅梅僵著一張臉趕了回來:
“小姐,實在不巧!”
“衙門裡的人說,真定府奏報發現一株奇花,老爺親自帶人前去移栽了…”
萱薇聞言一愣:
“這麼巧?”
李四白也皺起眉頭,真定府距離京師五六百裡,往返一次起碼十來日。金州春耕在即,自己怎麼等的起?
正為難間,就聽萱薇歉然道:
“四白,我爹公事繁忙,恐怕暫時沒法見麵!”
“你還是先回遼東,日後我爹回來,我會差人給你送信…”
李四白輕歎一聲:
“那也隻能如此了!”
其實李四白也想等一等,奈何他是違規出行。萬一朝廷有使節到金州,他這個主官不在駐地,甚至不在遼東。
到時連巡鹽的借口都用不上,一個擅離駐地妥妥的。輕則申飭罰俸,重一重丟官罷職都可能。
眼看分離在即,李四白和萱薇戀戀不舍。奈何下邊人做事太利落,次日一早車行的馬車就到了門前。
紫竹和赤塔帶著菜戶在院裡裝車,李四白和萱薇在屋內緊緊相擁,真想離彆一刻永不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赤塔的聲音:
“大人!該上路了!”
糾纏的身影一分為二,看著眼前泫然欲泣的麗人,李四白心中一陣哀歎。
什麼金州什麼韃子,什麼遼東天下,這一刻他都不想管了。
刹那的軟弱轉瞬即逝,李四白輕歎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根大寶貝來:
“薇薇,這個給你防身…”
萱薇紅著臉接過火槍,驚訝的摩挲兩下:
“原來是這東西硌著我,難怪那麼硬…”
李四白老臉一紅:
“這叫轉輪火槍,是這樣用的…”
萱薇見多識廣,以前就玩過火槍。李四白稍微解釋,她就學會了用法。
窗外催促聲再起,李四白一臉無奈,又上前輕擁萱薇:
“薇薇,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