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九舟麵露驚訝:
“大人還記得我?”
李四白坦然一笑:
“我隻記得孔兄大名,是一起進京趕考的同窗”
“具體情形卻是毫無印象,還請孔兄多多包涵!”
孔九舟眼神深邃,似乎陷入追憶之中:
“當時我受了風寒,借坐大人的馬車。昏昏沉沉又沒說幾句話”
“大人能記得在下姓名,我已是萬分榮幸”
李四白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我想起來了!”
當時進京,一路奔波近五十天。途中染病士子不在少數。
隨行領隊除了給開方抓藥,還會拜托有馬車的學子,幫忙運送病人。
李四白當時雖不算有錢。但卻有一輛帶減震的豪華馬車,最適合病人休養不過。
所以車上就沒斷過病人。往往情況稍微好轉,就被領隊趕下車,換上其他更嚴重的。
所以兩人雖曾同乘一車,卻幾乎沒有說過話,難怪李四白想不起來。
有了這層關係,兩人頓時親近不少。一路談笑晏晏,進到金州衛治所內。
在花廳內入座後,孔九舟忽麵露好奇:
“所謂朝廷要和建奴決戰,是否大人編造的消息?”
“果然瞞不過你!”
李四白啞然一笑:
“距薩爾滸慘敗不過一年,朝廷根本無力和建奴決戰!”
“我不過是嚇嚇這些兵頭,沒想到他們蠢成這樣”
“若非九舟兄助力,恐怕沒有一人來投”
孔九舟連連擺手:
“大人過謙了!憑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有沒有人投靠無關緊要”
“倒是海島屯田一事,這可是兩百多人,您真的舍得?”
二百多號人,在春耕時節被流放海島。孔九舟總覺得太浪費。
李四白笑容一滯,換上嚴肅臉孔:
“孔兄,我也不想如此”
“但不拆散了這夥人,日後我很難掌握金州…”
眼見李四白也有兩難之意,孔九舟嗬嗬一笑:
“大人既舍不得,何不將官和兵分開?”
李四白聞言心動,不過很快便搖頭道:
“還是算了!此行並非單純流放,我也確實有意經營海島!”
“日後若他們做的好,能升官發財也不一定…”
孔九舟大吃一驚,原以為李四白此舉隻為鏟除異己,萬沒想到他竟然玩真的!
他也不敢深問,連忙換個話題:
“大人傳在下來此,不知有何見教?”
李四白驚訝反問:
“九舟兄策動田新前來,難道不為毛遂自薦?”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手下急需人才,不知九舟兄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孔九舟表情坦然:
“大人說的不錯。如今遼東科路斷絕,我等書生自是要另尋出路”
“不過我想先問大人一個問題,再決定是否投效!”
李四白聞言動容:
“還有這種問題?你問吧!”